商亭妤頻頻轉頭,望向出菜口的方向,喃喃自語:“怎麼還沒好啊?”
每當小二一掀簾子,她就情不自禁地坐直,目光灼灼帶着期盼,看到小二傳菜到别桌,又灰心地弓起背,失望地把手放在桌上摩挲:“怎麼還沒到我們?”
張良和荊轲失笑,隻好不停安慰她“馬上就好了”“再等等”,兩人不說話倒還好,開了口反而招來一陣埋怨。商亭妤先對着張良吹胡子瞪眼:“還不都是你這個吃素的和尚,天天給我吃果子,就吃了一次肉,害我現在這麼饞!”又轉向荊轲:“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天天吃飽喝足,根本體會不了我這種難民的心情!”
張良和荊轲隻好對對方無奈地攤攤手,都乖乖閉上了嘴。
終于,熱騰騰的菜上桌了,商亭妤趕緊先挾了一塊黃牛肉,直呼地道:“有長沙小炒那味兒了!好吃!”
張良看着商亭妤兩頰塞得鼓鼓的,微微一笑,低頭繼續慢慢品茶。荊轲從商亭妤的話裡聽出張良不碰葷腥,也不管他,隻偶爾陪着商亭妤吃兩口,時不時勸她慢點吃,還要招來商亭妤的一陣白眼。
吃飽喝足,商亭妤滿意地看着一掃而空的碗碟,拍拍鼓鼓的肚皮:“滿意!這頓可算是吃美了!現在我要去睡覺了,張良你是要回家還是要住城裡?”
“我不放心劉邦,得回去看看。”
“那就明天再去找你解決鎖痕的事兒,明兒見!”商亭妤揮揮手,和荊轲相攜回房。
關上房門,商亭妤毫不客氣地走到床邊直接躺下,小憩一會卻始終不見荊轲過來,她奇怪地支起身子,看到荊轲還站在門口,遂笑道:“你怎麼還不過來呀?”
荊轲朝思暮想日夜奔波,沒想到商亭妤竟然自己出現了。剛剛張良在場倒不覺得,現在隻剩下兩人單獨相對,一時之間頗有些近鄉情怯的味道,在門口躊躇着,遲遲不肯過去。
“都說小别勝新婚,我瞧着你,怎麼像是和我生分了似的?”商亭妤爬起來,“美人兒不來親近我,那我就來親近美人兒。”說着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荊轲面前,捧起荊轲的臉,“來,給爺笑一個。”
荊轲想着這幾日遍尋不見的辛苦,不由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哎呀呀,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讓我的親親寶貝擔心了,來,親個嘴兒。”商亭妤響亮地親了荊轲一口,緊緊依偎在他懷裡,輕描淡寫道:“我還好,被東皇抓了之後被劉邦救了,劉邦想占我便宜又被張良救了。總之,沒死沒殘,能吃能睡,感覺還行。就是擔心你會發瘋,不知道你會在這雲夢城怎麼鬧呢。”
然後商亭妤擡起頭:“我和張良在來的路上,看到了東皇手下一個陰陽師的屍體,是不是你幹的?”
“是。”荊轲簡短地答道,也不解釋殺人的原因,直接轉移了話題:“我看得出來,張良對你,有别的心思。”
“那我好好給你講講,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商亭妤拉着荊轲一起躺下,知道現在荊轲不安全感泛濫,亟需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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