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玹胤與元昭獻對峙,眼眸深邃,似藏千年寒冰,透出絲絲冷意,無一絲波瀾,如同古井無波。那眼底深處,寂靜如水,波瀾不生,情緒盡藏,難以窺探。
他淡淡輕吐的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無形的利刃,直刺元昭獻的心髒。元昭獻如受雷擊,全身顫栗。
“你怎麼可以……”她嘶啞着嗓音質問,卻失去全身的力氣,“怎麼可以這般殘忍……”
元昭獻踉跄幾步,險些跌坐于地,陳擇溟擡手想要扶起她,卻被她拂開了手。
淚水順着元昭獻的臉龐落下,她取下脖頸之間的良辰玉,心如死灰,“這個,還給你,本宮與你,再無糾葛。”
張玹胤冷笑一聲,将玉接過,緊握在拳中,下一刻,掌心催動,玉佩化為齑粉,一點一滴散落于塵土之中。
元昭獻怔怔着地望着滿地塵屑,身形明顯一僵,陳擇溟擔憂地握住她的手,“殿下,臣帶你走。”
元昭獻瞬間從陳擇溟手中掙脫,幾步走到張玹胤面前,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甩用的力道太大,不僅将張玹胤的嘴角打得滲出了血迹,也傷了她自己。
張玹胤擦了擦血迹,唇角那抹笑意僵硬,“殿下如此不遺餘力,很好,那臣也不必留情面了。”
一聽見張玹胤要對元昭獻不利,陳擇溟眼神一凜,攔在元昭獻面前,“想要動殿下,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張玹胤不屑地掃了他一眼,“憑你這點本事,護你自己尚且不足,還想護住别人?哼,癡人說夢。”
張玹胤擡手之際,數十暗衛湧出,手持弓弩,将陳擇溟和元昭獻團團圍住。
弩箭鋒利,來者不善。元昭獻臉色瞬間蒼白,她從未想過,張玹胤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竟是想置她于死地。
張玹胤負手,目中一派高傲冷鸷,“想走,沒那麼容易。”
此刻,面對他毫不留情的殺意,元昭獻如臨深淵,無法預料到自己會陷入這樣的絕境。在這生死關頭,她握緊拳頭,心底柔軟的兒女情長寸寸碎裂。
陳擇溟輕聲安撫,面上竭力維持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殿下别怕,就算死,臣也會陪你死在一起。”
元昭獻與他對視,兩人心生默契,彼此看到對方眼中的決絕之意。
張玹胤目光一寒,他拂袖,冷漠下令,“動手。”
随着他的話語落下,周圍的暗衛瞬間發動攻擊。弩箭破空之聲響起,箭矢帶着凜冽的殺氣相繼射向二人。
陳擇溟抱過元昭獻的腰,閃身用門扇擋住一擊。不過片息之間,數支箭射入門扇,情況危急,若再不設法離開,便會被射成刺猬。
陳擇溟死死拉住元昭獻,“殿下,我送你出去,你一定要用盡全力跑出拱薇府,隻要到了繁華的街道,殿下就安全了。”
元昭獻瞳孔睜大,“不,擇溟,本宮不會眼睜睜看你替我去死!”
倏地,一箭朝着元昭獻脖頸射來,張玹胤垂下的手下意識向她伸出,卻在看到一旁緊張的男人時狠狠遏制住。
危急關頭陳擇溟奮力将她抱起滾到一旁躲過這緻命的一擊。
二人滾落在地,張玹胤再度發難,“束手就擒吧,你們是逃不出拱薇府的。”他随即看向元昭獻,眼底毫無情緒,“殿下若肯勸說陛下主動讓位給四王爺,我或許可以留陳擇溟一命。”
元昭獻咬牙痛罵:“張玹胤,亂臣賊子,本宮絕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休怪臣無情。”張玹胤奪過一旁暗衛的弓箭,拉弓,對準陳擇溟的心髒。
“殿下可想好,到底是要皇位,還是要陳擇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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