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靈莜心驚,過了好半天才故作鎮定地回道,“師傅,您在說什麼呢?”
她閃爍着眼眸,盡量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
然而,苓溪卻已早就洞悉一切。
“你隐藏的很好。隻可惜,就算計劃再精細,也是有破綻的。”
她歎道,“你的天賦非常高。學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并不難。”
“更何況,你還尊重生命,無視階級對每一個人。這一點,對于你這樣身份的孩子來說,真的很難得。尤其是發自内心的。”
“我…”
沐靈莜抿唇,“這跟學不學的會,也沒什麼直接聯系吧?”
“有的。”她點了點頭,“正是因為你有學會的可能,所以我才會教你,不然,我也不會出現了。”
“可是。”沐靈莜不解,“其他人也很尊重生命啊…”
苓溪笑了,“這是要發自内心的。有一點雜念都不行。它是你身上特有的品質。很多東西都看着簡單,實際上非常難做。”
沐靈莜讪讪地低下了頭,“您謬贊了…”
“哪有?”
苓溪眼神溫柔,猶如清澈的湖水,娴靜幽雅。
“經此一遭,我也能夠理解青鸾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像你這樣有天賦的孩子,能生在玉蘭宗,真的是咱們宗門的一大福分。”
“其實你早就在半年前學會了吧?一直賴在這不走,是想偷懶嗎?青鸾平日裡忙于公務不怎麼注意也就罷了,你真以為能瞞到我?”
說罷,她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就是休息總要有個度啊…”
“……”
“不是的。”
沐靈莜低下了頭,氣氛突然沉悶了起來。
“主要是,如果我學會了,那您就會死。”
“青鸾怎麼會告訴你這些?”
苓溪一問完,就意識到了什麼。
隻聽她歎道:“也是,你本是個聰明的孩子。什麼會瞞得住你呢?”
“所以,我不會。就是不會。”
沐靈莜輕輕地擡起了頭,似乎在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詢問,“您說是吧?”
“……”
苓溪無奈地搖了搖頭,“靈莜,你忘了嗎?我是自願來這兒的。之所以苟延殘喘于此,主要是心願沒有完成。現在,我的心願已了,是該走了。”
“可您…”
“你或許不知道…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苓溪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和他說好一起共進退,然而,我卻在這裡躲了十二年。”
“我早該去見他了…”她喃喃道。
“不可能會見到的!他早就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沐靈莜明白她不想活的意思,連忙苦言相勸,“您别這樣,我會去求那些人的。實在不行,我再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一直強到他們同意敏活下去為止。”
“别傻了。”
苓溪笑道,“正道門派是順應天道而存在的,我違反了條例,不僅破的是門規,更是天律。你就算成為了神,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命運。”
“命運。”沐靈莜怔怔地睜大了眼睛,“就連神…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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