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名客還真是辛苦啊。”
白熾望着重歸寂靜的山頂,不由得對照起了和銀狼在金人巷pk以太戰線的日子。
啧,還是星核獵手這種拿着劇本的工作閑啊。
“等等,那兩個家夥呢?”
少年當爹的家夥抱頭苦惱。
“白—小—露——!”
……
丹恒來到了酒店的客房收拾行李。
雖然按照正常日程列車會在貝洛伯格補充一些短途補給,至少還會在貝洛伯格停留一陣。
克裡珀堡也已經将他們列入了永久貴賓權級,以作為對于平息星核之亂的補償之一。
但作為一位早在來到列車之前便已混迹群星的“放逐者”。
除列車外,他并不信任藏身的居所。
仿佛隻要下一刻,溫馨明美的天花闆就會被猩紅所斬裂,那個一身腥氣的瘋子便會在不顧旁人的癫狂中揮劍而來。
【一次次,一幕幕……】
【不論那柄長槍将其洞穿多少次】
【不論他逃亡的角落多麼遙遠】
【那個持劍而來的惡鬼總會應約而來,灑下殺戮、帶來人間煉獄】
【燈開了】
【寡言沉默的青年神色微變,緩慢轉過了僵硬的頭顱】
【他的瞳中閃過許多色彩】
【恐懼、猶疑、試圖逃避的彷徨】
【最終都在一聲歎息中化作了無可奈何、而又決然直面的回告】
“如果你真的想要複仇。”
“就不該選在這裡……”
這裡是貝洛伯格的鬧市區,這個瘋子如果不想制造第二期庇爾波因特慘案的驚悚新聞。
他就應該學會克制。
不過,如果僅僅隻是克制就能夠做到的話。
魔陰,也便不再是所有長生種們的夢魇了。
背後的沙發上頭,卧坐而上的高大男人靜候已久。
健碩的身軀飽滿填充着裡赤中山長袍的每一份餘角,裁剪得當,胸口的燙金雲紋昭示着仙舟身份。
刃笑了,嗓音一貫嘶啞。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蝼蟻?”
“無論你我,不過都是滿身污血的罪人。”
“你逃不掉的,終有一天你我都得為當初的貪婪付出代價,為一族謀取私利、為一人謀取存續的、死亡的代價……”
今夜的他顯得格外耐心,顱中的魔鬼仿佛被封死了嘴巴,百年來難得的清靜。
那隻蜘蛛如他所願,施加了數倍的禁制。
否則此時此刻的歌德賓館,應該早已在故友相逢的溫馨招呼中,在風雷交加中被一道紅色的劍痕中被一分為二。
“你認錯人了。”
丹恒深吸一口氣,“你要複仇的人已經死了。”
“不,他沒死!”他豁然起身,這一刹那支離劍懸在了掌間。
丹恒握緊擊雲,神經繃緊的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
一份固執地、已成執念的情緒矛盾的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滔天恨意與不願忘卻的銘記矛盾的出現在同一人的身上。
那份熾烈的情緒正如萬丈海嘯沖打着言靈術構織的理性之壩。
仿佛時時刻刻都要将其沖垮:
“承接着他的形貌!”
“運用着他的力量!”
“你甚至還銘記着他的一切,甚至就連這份事不關己的讨厭的眼睛……”
他一步向前,那柄劍再一尺就要刺入心髒。
“你有什麼資格撇清?你和我一樣造作殺孽之輩。”
“背叛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深紅的腥氣要自他的每一毛孔逸散,這一豐饒垢染的業力直擊靈魂,仿佛讓人置身奈何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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