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川搖頭,“如你所見,那些藥人渾身帶毒,就算是用火焚燒,那燃燒之中散發出來的氣味八成也有毒,我已讓弟子挨家挨戶去告知城中百姓,近幾日不要出門,更不要出城,關好門窗,若是有什麼不适的症狀,就要報給司家知曉。”
司染點頭,“你先去換身衣裳吧,師父那頭估計忙不過來,我得去看着。洛珩,我們走……”
洛珩點頭應了一聲。
赢川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實在看不過去了,皺着眉頭去換衣裳。
司長豐和幾位長老都受了内傷,不過經過調息之後,便好多了。功力差些的弟子受了傷又中了毒,很多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師父,這是霓千姬交代的解藥配方,還勞煩師父與大夫們一起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司長豐接了過來,司家的幾位大夫也都湊了過來,這藥方乍一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有幾味藥的藥量卻有些重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就需要這樣的藥量來解毒。
大夫們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司染道,“先配置幾副出來,我先喝,我喝了若是有事,再做調整。”
一位長老忙道,“家主不可!如今司家遭難,諸事都需要家主撐着,您若有個萬一,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司染正色道,“長老,我身為家主本就應首當其沖。更何況,是因為我輕敵了,下了那樣的命令,才導緻那麼多弟子中毒的,我為弟子試藥,也是為了彌補我心中的愧疚,長老莫要攔我,我不會有事的。”
那位長老還想說什麼,被身旁的人勸住了。
于是第一副藥配好熬出來,司染剛想端起來,有人比她先一步端起來一飲而盡。
“洛珩!”
洛珩皺着眉頭喝完了,笑着放下了碗,“你怕苦,我來,不妨事……”
司染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什麼好。洛珩一路跟着她,兩人早已不分彼此。若這時候說,這是司家的事情,那又未免令人寒心。
所以,她隻是一臉緊張的盯着洛珩的臉,這時赢川也換好衣裳走了進來。接過司長豐遞過來的藥方看了一眼,除了有幾味藥重了些,卻是沒有什麼問題。
司染都用上水蛭來對付霓千姬了,諒她也不敢在配方上耍花招,畢竟那滋味,可比死,難受得多了。
一刻鐘後,洛珩沒有任何異樣,赢川給他把了脈,也沒發現異常,于是,弟子們又趕緊下去熬藥。
中毒較深的弟子喝完之後,吐出一大口黑血,但是黑血吐出來之後,脈象比之前平和了不少。大夫們可是一刻都不敢放松,盯着中毒的弟子。
前院的屍體已經被處置幹淨了,弟子們用清水,一遍一遍的沖刷着地闆,連磚縫裡的血迹都沒有放過,沖刷過後,又焚燒艾葉,點熏香,一為防疫,二位驅散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永州城内的百姓,都聽了吩咐,好幾日都不敢出門,司家會派人挨家挨戶地給他們送日常所需。大街上除了戴着面巾燒艾的司家子弟,就沒有别人。
城門外,也同樣架起了艾葉堆,焚燒防疫。
燒艾過後,還在四處噴灑石灰水,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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