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中的淚卻不受控制,滴滴答答的落下,想到這時候陸離聽不見,便也沒壓抑,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罵自己:“看你做的好事!心急着想讓他更像人一些,結果現在好了,更像死人了……”
陸離陷在黑暗之中,看不見聽不見。隻是鼻尖萦繞着容蕊身上的淡香,讓他覺得心安,不至于像容梓桑沉于深海時那樣凄惶無助。
他想,自己應該是在容蕊的屋子裡。他最後聽清的,便是容蕊在院子中說要将他安置在她的屋中。
自那之後,他的視線越發模糊,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再聽不到,後來就幹脆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但是自己的嗅覺卻愈發靈敏,就連觸覺也強烈起來,他能感覺到容蕊柔軟的床,甚至水滴落在他身上。
這些感覺都很奇妙。他以前雖也有觸覺,卻不過是最簡單的感覺到有東西和沒東西之分,但現在他能感覺到柔軟,一時間滿是新奇。隻是他忽然又想,水滴?為什麼會有水滴滴在他身上?
容蕊,是哭了嗎?
他想要告訴她自己沒事,反而是學到了新奇的東西,若他能動,他一定要摸摸她。
可是他說不出話來,身體也不受自己控制,心裡有焦躁卻說不出口,就連新感受到的觸感也讓他提不起興趣,隻想着要如何告訴容蕊,讓她别擔心。
容蕊也是急的,哭了一陣收拾好心情,握着陸離的手道:“你别害怕,我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直到你好起來。”似是說給他聽,更是說給自己聽。
陸離以前學過一個詞,叫做柔荑,他到現在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自己的手被纖弱的、柔嫩的雙手包裹,仿佛陷入綿綿無盡的柔軟之中,容蕊那素白纖長的一雙妙手,不隻包裹着自己粗糙幹瀝的手掌,更是将他那顆冷硬死寂永不會跳動的心捧在手上,如世間最慈悲的神佛,懷着千生萬世的悲憫與憐惜,足以讓他神魂俱顫。
他想拼力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松開。
好轉
客廳裡氣氛有些凝滞,隻有童宴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大嚼特嚼,吃得津津有味。茗鄉還是沒有忍住,“啪”一聲将筷子放在桌上道:“不行。姑娘現在一定很難過自責,我要去幫忙!”說着她就要起身。
童宴已經将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陸離大人能有味覺本是一個好事情,如今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想到姑娘這幾日天天煙熏火燎,辛辛苦苦地做飯,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她就心疼得不行。
心疼容蕊,也心疼陸離。
“多大點事兒啊!他又不用吃不用喝的,挺屍在床上,容蕊一個人看着就行了,你去了有什麼用?”
“那也總好過在這裡擔心。”茗鄉擡腿要走。
童宴一把拉住她:“這菜不夠吃,你再去做點兒。”那青椒炒肉一小盤,他兩口就吃完了。
茗鄉惱他還想着吃,氣道:“吃吃吃!怎麼吃出毛病的不是你?!”
童宴卻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出毛病過?”
茗鄉一愣,脫口便問:“你也有過?”
他又夾了一塊松子魚放到口中:“我們這些天生天養的僵屍,哪個不是自己摸索出來的?我剛有味覺那會兒,也貪吃了些,結果五感失衡,被那些道士都快戳成馬蜂窩了,還好我拼死搏鬥逃了出來,才沒灰飛煙滅。”
他想起那時候的慘事,還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所以我說陸離很不錯了,有容蕊照顧着,你還操個什麼心?”
茗鄉想說她不操心陸離,她操心的是她們家姑娘。
可是聽童宴說起他曾經的狼狽,又忽然有些感慨:“僵屍修行,還真是不容易。”就是如今實力彪悍的童宴,以前也有過狼狽的時候。
童宴卻是得意地翹起二郎腿,得意道:“确實不易,因此能活下來的,都是強者中的強者。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還不多多給我做些好吃的?”
茗鄉啐了他一口,卻是被他的話逗笑了,那擔憂的情緒也少了幾分,想想自己過去确實也幫不上忙,便道:“我再去給你做兩道菜,你給我講講都有什麼要注意的,我也好能說與姑娘聽。”這樣才能實實在在幫到姑娘。
童宴一聽,立刻點頭:“使得使得!你這菜做得好吃,再多做些來,我給你講講當年的光輝事迹。”吹牛侃大山這種事情,他是很願意的,特别是有人聽,還有好吃的。
茗鄉對他一笑,複又進了廚房。童宴被那笑容晃了眼,愣了片刻,心說:“這小丫頭片子笑起來倒挺好看的。”
這邊廂童宴在給茗鄉大談特談自己的光輝曆史順帶科普僵屍的一些知識,那邊廂容蕊打了盆熱水,絞了帕子給陸離淨面後,面上帶了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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