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是冥冥中真有天意。
陷于迷惑中的他突兀得聽到了一聲馬兒的嘶鳴,但他眼前秦軍中的幾匹馬兒都安靜的呆在原地,他便知道或許是他身後那匹薛舉的坐騎在發出嘶鳴。
他不由得想要回首順着聲音望去,但他的身體卻僵硬了良久才讓他能回頭瞥了一眼。
而那馬兒本就純白一色,又被薛舉配以金鞍銀飾,使其看起來着實神駿非凡,而此刻馬兒見謝慨回首望來,一時間也不再長嘯,隻是低着馬首,又像是在安靜得回望着他。
但謝慨瞥的這一眼卻讓他有種蓦然回首之感,他心中也突然有了在此世的留戀之物。
正是他終于想到的那匹與他一并沖陣的坐騎白馬。
雖然他甚至都沒有為它好好取上一個名字,但卻已經與他經曆了生死與共。
‘好馬兒,且在黃泉路上等我一陣。’
謝慨情不自禁得先在心中感歎一句,卻馬上讓他的思維中有了與前身留戀之物做了對比。
他起了新的念頭,‘你有青梅,我有白馬。你濃眉大眼,臨了卻念兒女情長。而我本廢物憤青,臨了想的是白馬沖陣,快意恩仇。此等念想,或足相抵也!’
而此般心中的留戀之物雖未能真正意義上的分出個勝負,但他心中卻甚是滿足,那心湖漸起的波瀾便再要被平複。
但那白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美若白錦,或許正是那白馬毛色的反光讓謝慨突兀得有些眼花,竟然又讓他在下一個恍惚間看到了另一番幻景。
那‘白義’馬兒安靜得立在那根被他豎着插于地面的「赤星」血槊旁邊,如同一幅靜止的畫兒一般。
這本并不足為奇。
但他卻又好似看到另一匹斑駁着血迹又白到透明的馬影從那白義馬兒身邊跑過,也掠過那杆「赤星」血槊,那影子如同真正的天馬一般,瞬息便至他的身前,卻又在臨近他時停下了腳步。
他看着它停下,那馬兒影子也低下了頭,像是想要蹭蹭他的面龐,但那馬首卻直直透過了謝慨的身體,也沒能再觸碰到他。
這讓那透明的白馬影子像是一愣,旋即便又揚起了前蹄,像是要揚天長嘯一番。
但那馬兒的長嘯之态,卻又如同無聲的大音,讓謝慨根本沒能從其中聽見任何的聲響。
而到了最後,它還是輕輕落下了馬蹄,随後貼近謝慨面前的馬首似乎向他眨了眨眼,如同想要記得他的面貌那般,然後才踏了踏蹄子下的塵泥,再透過了謝慨的身軀,最終奔向薛舉而去。
而謝慨心中竟然莫名的起了一種難舍的念頭,或許是那馬兒影子在穿透他的身體之間,又不小心輕輕觸碰到了他的心房。
使得他心酸之感再難自禁,隻能再次艱難得回過頭。
然而,他卻看到那白馬幻影繼續透過了薛舉那邊的衆人,卻再未回過頭望向他,隻是向天空處奔跑而去,最終才漸行漸遠得消散在了遠空中。
他此前雖然沒能聽見那白馬幻影的長嘯聲,但是卻在它完全消散之後,又好似聽見了那馬蹄遠去的聲音。
無名的悲意乍暖還寒,隻使得謝慨咬緊了牙關,聽着那馬蹄聲在他的心間,如同是奔騰之音般‘踏踏’作響。
但此等大音又如黃鐘大呂,震碎了他用來封住心湖的堅牆。
也像是滾滾的長河席卷了他的心湖,令那已平靜的心再次蕩起了漣漪,也讓他一時間分不清這是他的幻夢還是他心中被他遺落的不屈之志?
一時心神失守,但他依舊還是情不自禁得熱淚盈眶,他隻知道他必定在幻夢中共情到了那馬兒願追随他即使身死也無悔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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