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太久了。痛并快樂着,虛幻得就如一場夢境一般。
洞窟裡一片昏沉,他無暇點燈,更不敢點燈。從不願看那對垂危的眼眸開始,漸漸地畏縮到連看一眼那張臉的勇氣都消失了。他當然應該越來越感到害怕,這種扭曲畸形的關系是不對的,也是見不得光的,他甚至不敢确定史世彬清醒之後的記憶是否會呈一片空白……他還沒有那麼多心思為自己盤算,從來沒有想要過什麼,隻是在此時此地,他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加以緩和男人的痛楚。
好處不僅是分散了對毒品的注意力——緊貼着那口跳動的心髒,他最熟悉那種過分急促的節奏,它甚至和自己的心跳溶為了一體。這一秒被對方的手臂如此有力地擁抱着,全身宛若燒灼,但下一秒,這個軀殼可能就會顫抖得需要他的擁抱,他的體溫。像這樣彼此緊緊相擁,才能第一時間給予安慰。
沒有辦法的事啊……守着這麼不穩定的史世彬,他不止是不能離開半步,甚而不敢入睡。
要說唯一的休憩,也隻有做到昏死的時候。
……他的身體不太争氣,有幾次确實就這樣暈了過去,貧血加疊過度勞累,饑餓感可以麻痹,身體機能卻是以癱瘓做警告的。他倒不是怕暈倒,隻是醒來之後頭還是會昏上很久,腳軟得站不起來。
要照顧病人的人,自己又怎麼能變成病人。
感覺到肢體又在漸漸地脫力,少年用力地咬破了舌頭,藉以刺痛換得短暫的意識清明,用盡全力翻過身體,反把不規矩的史世彬壓牢在地,“多少次了,四哥……”說話時有抑不住的劇烈喘息,汗滴顆顆墜下,卻俨然帶不走多少熱量,“……你要把我做死才滿意嗎?”
這種程度,已經比當年的訓練更為嚴苛。一片黑暗的環境也很是相似,他一想起那段記憶,就好像活在了真實的噩夢裡,連手腳也開始冰涼起來。
真的好像聽懂了的樣子,男人撤了手,大概也真是累了,很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即使看不見什麼,從呼吸頻率就能知道他現在的狀況還算穩定。每一次行完事都會呈現類似治愈的效果,如果說非要加諸什麼理由,大概功勞在于潤滑用的□血液,多多少少進了他嘴裡一點。
這個老用哀怨口吻仰天長歎着“老矣,老矣”的家夥,在床上和十年前的傳言也沒什麼不同,一樣兇悍得一塌糊塗。還是說正因為意識朦胧,才會顯現出真正的獸性?無視倫理也無視他人的感受,回想史世彬殘存最後一點意念時仍竭力壓制的模樣,大概早就知道自己是這種一旦放開就絲毫不會加以節制的角色。
剛才差點被他吓壞,當着赫連他們的面,一把拉過自己人就壓了上來。被舔舐着肚臍又怎能語調如常,唯恐被人聽出破綻,他拍過男人的臉,沒用,于是隻好用狠勁捏,“……我沒事,摔跤了而已。”這一句剛完,才吃痛挪開的頭又神不知鬼不覺蹭了過來,這一回直接含住他的手指。
倒抽一口涼氣,他全身猛地一個顫栗,蓄力待發的右腳終于一下踢空,徹底沒了力氣,更不用談動手這回事。
人是半昏迷了……竟然還這麼黠氣。
暗之輪回3
靜下來之後,彭洛披上外衣,尋隙給自己倒了杯水,把卡在喉間的血味沖下去。他帶着洞外的滿身濕氣進來,這會兒衣服都幹透了。他的皮膚幹燥欲裂,而面前的男人緊閉着眼熟睡,全身都在不停地滲水,滾燙的汗液幾欲侵蝕肌體,他不得不隔三差五地喂水進去,以免脫水。
如果不小心弄醒了人,免不了又是一陣雲雨。
少年歎了太多次氣,漸漸連呼吸也被室溫蒸熏。他守在這裡并沒有太多的事可做,注視着,守候着,仿佛陪着他一起痛,就能分擔這個人承擔了這麼久的不易。
不隻是藥力,名叫做史世彬的這個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受罪。
他大可以不理會這麼多的,家族的事,朋友的事,組織的事,說到底都是别人的事,他卻是面面俱到地一一顧及着。而純粹為他人完美着的人,卻又往往不像他這樣性格鮮明,史世彬獨樹一幟的行事風格,在道上被冠以“史氏風度”,都能編入黑道暗語詞典了。個人魅力與集體号召力兼具,如此顯然的領袖氣質……太明顯就是唯一的過錯,因為誰都看得見,誰也都在顧忌。
還記得初次看到史世彬的時候,隻覺得這個人的臉,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天賜,因為太過耀眼了,甚至驚懼得不敢直視。
“像他這麼活着的話,還是趁早死了的痛快些吧。”萬般嫉妒的視線裡,光頭老五隻是不屑。原來他看到了,這世上終究還是有這麼多不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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