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一行逃着逃着,弟弟昆侖問兄長:“阿兄,我們這是往哪裡去?”
張彪打了個冷顫,突然想起什麼,立時勒住馬,其他人也跟着勒住馬。
“刺史,怎麼啦?”有侍衛問。
張彪看看這八個侍衛,用鞭一指身後道:“你們幾個不用跟着我,如今我大勢已去,你們跟着我沒前途,我也沒錢養你們,你們想投誰就投誰,就此散了吧!”
八個侍衛面面相觑,一個侍衛道:“刺史真不打算東山再起了?”
“老子叫你們滾,聾了嗎?”張彪吹胡子瞪眼,大罵起來。
侍衛們有的歎氣,有的搖頭,有四個催馬揚長而去,還有四個舍不得走,領頭的一個侍衛道:“我們不要您養,我們就想跟着您,我們可以種田打獵,自己自足……”
“滾,滾,我叫你們都滾!别跟着我,誰再跟着我就殺誰!”張彪揮鞭抽打那些不肯離去的侍衛,終于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四個也打跑了。
“阿兄,你這是做什麼,有他們在,我們好歹多幾個人不是?”張昆侖不解地問。
“你懂什麼,雖然他們是我的親信,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們不像你,現在隻有自家人可以相信,我若帶他們一起逃,他們中若有人動了壞心思,趁我們睡覺時,拿我們的人頭去領功,不無可能啊!”張彪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張昆侖點了點頭:“現在沒旁人了,阿兄可想好去哪裡安身呢?”
“我在若邪山起家,還回若邪山去,駕——。”張彪策馬揚鞭,帶着夫人、弟弟和愛犬黃蒼,往若邪山方向奔去。
韓子高返回的路上,除了守城巡城的軍士,街巷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是緊閉大門,經過通往自家的巷口,韓子高勒馬駐足,隻要再往前走個十幾步,就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父母和弟弟,唉——,百姓深受戰争之害,昨晚的戰火使得城裡近半數的房子被毀,還有不少百姓在混戰中傷亡,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
“韓參軍,韓參軍,哎呀,可算找到您了。”李德騎馬跑了過來,拱手道:“将軍找你,您趕緊回去吧!”
韓子高往自家方向看了一眼,歎口氣,山陰剛剛收回,要做的事很多,現在回去不是時候,先回府署吧。
于是和李德一起策馬揚鞭趕往府署,剛進府署,就看庭院裡跪着一溜排俘獲的張彪将領,章昭達看到韓子高,得意洋洋地走過來,一隻手搭住韓子高的肩膀道:“你來了正好,看看,這些張彪的部下,都是我抓的,厲害吧!”
韓子高笑了笑,挑起拇指道:“章将軍神勇無敵,厲害,厲害,小弟佩服之至。”
章昭達哈哈大笑,然後把嘴靠在韓子高耳邊,小聲道:“兄弟,你幫我跟子華說說,讓他别記着我昨天的錯了,也不要什麼将功折罪,正常給我記功,拜托拜托。”
韓子高一笑,拍拍章昭達的胸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章昭達高興地一拍韓子高的背:“謝啦,太感謝啦!”
韓子高感覺背後一陣巨痛,眼前漆黑,瞬間失去了意識,虧得章昭達雙手扶住,章昭達見他臉色蒼白,連連抱歉:“怪我,怪我,忘了你背後有傷,怎麼樣,兄弟,要不要躺下來,我派人去叫軍醫。”
韓子高緩過神,睜開眼,站直身體道:“沒事,我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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