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和他們一起玩,奶奶會發脾氣,媽媽也會很難受。我也不能和他們交換喜糖,我小時候牙齒不好,媽媽不怎麼肯我吃糖……還有,我也不能交換玩具……我隻有一個不知道哪個叔叔送給我的火車頭,還有一些小模型,那些都是我僅有的,很寶貝的東西。”“我沒有什麼朋友,我曾經以為我遇到了,但是,後來我也不知道,到底那一些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朋友。”“我覺得自己好像活了很久,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有一個人,不論你是什麼,都會願意站在你這一邊,在你危難的時候來幫你,在他有危難的時候也會想到你,有歡喜的事情願意和你分享,就算是煩惱傷心的事情也會找你傾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覺得……朋友就要像親人一樣,誰也不能放棄誰、背叛誰,彼此都是很重要的人。”“小何,你和芳嫂就像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一樣。”『媽的!你們這些婆娘不專欺負沒脾氣的人!靠!一群臭三八!說人肥也不看看自己肚子有幾圈肉!你說是不是,胖仔?』『胖仔……死了死了,我媽這次真的要把我就地正法了,你一定要給我頂着……』『胖仔,你有沒有空……我和你說說,我家的那些破事——娘啊,煩死我了!』“……程辰,他也是我的朋友,和親人一樣的朋友。”“你們都是我僅有的……我誰也不能放棄。”『我……和你保證,過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聽老頭子的話。』『我一定會用心念書,考上大學。』『我一定會、一定會……聽你們的話……』——你要知道,你朋友犯的事兒可非同小可,出了感化院起碼還要坐半輩子的牢。——你如果什麼都不說,就是包庇,這位有錢哥兒,你就不怕惹禍上身?我側過頭,擡了擡眼,蓦然一頓。我看着來人,不知為何,有些怕冷地縮了縮腳。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然後緩緩地收了回去。任三爺一言不發,眼底有着深深的暗影,臉色像是因為疲勞而顯得有些蠟黃,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看過去倒顯得比我更像病人。我張了張唇,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說。任三爺徑自坐在床邊。“你有點貧血,精神過度緊張……是累壞了。”。他的口氣很輕,像是怕把人吓着一樣。“餓不餓……?”“你喜歡芳嫂的手藝……三叔讓她給你熬粥。”“三……叔。”我輕喚出聲。想來是從一起來就滴水未進,整個人像是脫力一樣,說起話也有氣無力:“我要去看程辰。”任三爺低語:“你需要休息。”“我隻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他。”我擡手扶了扶額,深吸一口氣。“三叔,你答應我吧……我不會再惹麻煩的。”“一定、一定不會再給家裡惹麻煩。”他的眸光有些暗沉,臉上沒有一絲其他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任三爺才替我拉了拉被子,把我蓋得嚴實。“好。”他輕輕颔了颔首,對着我低喚:“祺日。”他的手指透着冰涼。“别和三叔說麻煩。”“三叔……都答應你。”興許是任三爺親自來過一趟,這警局裡的人一見我,個個有些拘謹,還奉上了茶水,直說要去叫徐警長來見客,還說上頭早就下了指令,帶我直接去見人。程辰現在先關進了拘留室,據說程将軍親自帶了律師團來鬧了幾次,但是程辰一口咬定是他殺了人,還帶了把殺人的兇器。程老将軍怎麼也不相信,也不知是程家總有點勢力,還是這案子真的有點蹊跷,總還是沒斷了案,程辰自然不能保釋,這三天還扣留在局裡。程辰見到我的時候,像是有點意外,卻又立馬垂頭。他看過去還好,就是整個人邋遢得不行,哪裡還有一丁點帥小子的影兒,臉上大大的紅色掌印,半張臉腫得老高,看得我不由得一愣。“是……誰打的?”我睜圓了眼,程辰撇了撇嘴,“還不是那老頭子,看不出還真有點力氣,這一下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給。”他扯着嘴角沒事一樣地笑着,突然猛地拉着我的手說:“哎!我聽說他們找你麻煩了?該死,就知道會連累你,胖仔我……”程辰猛地紅了眼眶。“我對不起你。”我捏了捏鼻子,總覺得鼻酸得厲害。“你也知道對不起我,那你知不知道你最對不起你爸?也最對不起你媽?還有,你告訴過我,今年聖誕節還要帶你兩個弟妹出來一起慶祝,不隻這樣,你還欠了我一大筆的錢,說要給我做牛做馬還債的,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的?”程辰嘿嘿一笑,低了低頭。我輕歎一聲,說:“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就是這麼一回事了,我殺了人,殺了芯姐她老公,現在要坐牢。”程辰側過頭,語氣有些無謂。“胖仔,這就是事實。我殺人了。”我擡頭看着他,硬聲道:“我不相信。”“程辰,我知道的,你再沖動,卻也不是這樣蠻橫的人。”“程辰,你告訴我實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眼眸一垂,“還有,芯姐人呢?”程辰回過頭來,看着我,說:“芯姐和這件事沒關系,她那天晚上還去診所做檢查,有不在場證明,根本不關她的事。”我看着他:“我沒說關芯姐的事,你為什麼這麼緊張?”程辰一頓。“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拉着他的手,像往常一樣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說:“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程辰的臉上有些變化,猛地抽回手,急急道:“就、就是這樣了!我——我殺人了,我那天晚上去找芯姐的時候,遇到了許成宏那個混帳!我早就想教訓那個混蛋了!”“那你怎麼會殺了他?”“他和我打起來,才失手打死他的!我哪裡知道他這麼不經打!!”我看着他,緩緩問:“程辰,你跆拳道學了幾年了?”他愣了愣,或許是不明白我怎麼問了一個完全不着邊際的問題。“……忘了,打小就學了。”“是啊,我還記得,你高一那一年還做過代表,去大馬參加比賽,拿了金牌,是不是?”“……哎!是啦是啦,說這個幹嘛!”他抓了抓頭,對着我喝道。我目光一冷,說:“許成宏是個律師,好酒嗜賭,我很難說他有多能打,但是他那時候手無寸鐵,程辰,你為什麼還需要用棍子襲擊他?”程辰整個人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急急道:“我!我就是想拿棍子扁他!”“那好,許成宏是在夜陳屍于暗巷不錯,你明明和他是偶然遇上的,你本來是去找芯姐,怎麼會帶着棍子?”“程辰……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在包庇誰?”程辰猛地低吼出聲:“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你不要問了!人就是我殺的!我殺了許成宏!我他媽的不甘願芯姐嫁給他!他這麼對芯姐是死有餘辜!!許成宏那混帳他媽地早就該死的!!”“芯姐從以前就無依無靠,從來就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好容易以為熬過了嫁對了人,結果嫁給了一個畜生!!唯一的弟弟也不見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還能夠靠誰?!她這輩子做錯什麼了!我就是看不下去!!”“程辰,你冷靜點……”此時,外頭的警員突然走了進來,連帶的還有徐警長,後頭跟着的另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正是程伯伯。程伯伯沉默地走上前來,徐警長陪笑着在後頭跟上,看着我笑着說:“原來任小少爺也在,剛好剛好,總算都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我懵了,程伯伯走上前拍着程辰的肩。徐警長拿出手帕擦着汗,對着程辰說:“法醫的檢驗報告昨個傍晚就出了,早知道這事兒就有點問題,真正的犯人也……我說嘛,程大少一表人才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程辰猛地一跳,吼道:“什麼真正的犯人!我就是犯人!你媽的死肥腸不要亂抓人!”“你這個孽子——!!”程伯伯一聲怒吼,又往程辰臉上甩了一個耳光。“哎哎哎……程大少血氣方剛,哎,事情總算弄清楚了,程大少就是讓人迷惑了,才犯了包庇的小罪——”“你媽的!”程辰突然竄到前頭,差點就要拽住那徐警長的領子,好在徐警長閃得極快,幾個警員又湧了上來,程伯伯火氣極大,拉着程辰大吼:“你打!打死我這個老頭!打死我我也認了!你這個孽子!”程辰咬了咬牙,我趕緊擋在他們父子之間,拉着程辰,看着徐警長和程伯伯二人,問:“到底是着怎麼回事?”“法醫檢驗過了,許成宏那頭上的根本是兩處傷,受的那緻命的傷還早了近兩個小時。警方也在另一個樓房巷子找到了血漬,證明是許成宏的——”徐警長看了看程辰兇狠的眼神,揚聲說:“今早——今早就收到消息了,那個杜宜芯昨個兒在新區一所樓房裡燒炭自殺,還留了封遺書,把犯案過程都解釋清楚了,連真正的兇器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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