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用勺子捅着一團黏連的幹水果,把幹水果徹底捅成原本切碎的小塊,又不吃它。
“這兩天你還是别出門了。先用備用手機對付一下,我明天去給你取回來。”
手機不過是一個開端,他真正想問的是黃義铖。但是手機問得不順利,真正的問題就不好開口。大姐又吃了一點麥片,看他還不走,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大姐,有個問題,我問了,你能回答我嗎?”
“說。”
李兆赫猶豫再三,低聲問:“咱們家有什麼很怕被黃義铖說出去的事嗎?”
大姐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你聽誰說的?”
這時候決不能供出媽媽。當然李先生也不行。李兆赫擡手揉一下鼻子,雖然沒有回頭,但後背上微妙的注視感告訴他,每一個人都在看着他。
“我就是好奇。”他試圖讓沉重的氣氛變得輕松,“你不是和他關系挺好的麼,之前還說,希望我們成為朋友。現在,他配合警|察局調查趙德陽,你們反而不讓我去看他,那肯定是有點事在裡面……”
大姐看着他,目光裡竟然有一閃而過的欣賞。“你說話還挺有道理。确實這樣,既然知道,就别再問了,回你自己的房間。”
李兆赫漲紅了臉,真想和大姐就這件事好好掰扯掰扯,怎麼就回自己的房間?說得他像小孩似的,難道他沒有知道家裡發生什麼事的權力?
大姐忽然想起什麼,舉起勺子,說:“你也不用着急,警|察局肯定會叫你去做筆錄的。到時候你說不定就會看到他。”
李兆赫一驚:“為什麼?”
大姐不帶笑意地笑一笑,說:“我和警局的人說好了,你手機留在他們那裡,調查要用;他們找你做筆錄,會先聯系我。最近你就好好養傷,麻煩的日子在後面呢。”
眼看從大姐嘴裡再也問不出什麼,背後的目光越來越熾熱,李兆赫不情不願地離開餐桌,朝李先生投去一眼。李先生皺眉看着iPad,對他的目光恍若不聞。李兆赫從李先生背後走過,爸爸專注觀看的不是抖音,而是介紹精神病院的新聞。
樓梯上和樓梯下仿佛兩個分界。李兆赫站在樓梯上,看着餐桌旁邊的大姐,看着沙發上的李先生,牆壁遮擋了客廳和餐廳,讓他隻能看到兩人露出的衣角。看不到,也理解不了,從來沒有這麼近又這麼遠,李兆赫遲鈍地意識到,他對這兩個人的了解,還比不上他時不時去寫生的老城區。
家是多麼古怪的一個概念。血緣讓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然而維系他們關系的唯一要素隻有血緣。他們理應是他的家人,卻沒有試圖理解過大哥,也沒有試圖理解過他,仿佛一切都可以随着利益改變。和大哥靠在一起的時候,李兆赫曾經半夢半醒地計劃,向家裡人循序漸進地介紹他和黃義铖的情愫,然而,這些計劃像夢醒時分的追憶,随着他的腳步,一點一點落空。
并沒有那條法律規定他想出門還非得經過别人同意不可。李兆赫走上樓梯,決定明天一早就去補卡,然後,去見黃義铖。
傷口痛得睡不好覺,李兆赫不得不半夜起來畫畫。在短暫的沉浸裡,他聽到有人在樓下說話。深夜的寂靜像一個擴音器。他放下數位筆,悄悄打開門,大姐的聲音變得清晰。
“我真tm服了,張金玉那個小子是不是傻x?這也能行?Tmd當了多少年代駕,能整出這事來,我知道他不行,沒想到他能這麼不行……”
她的聲音模糊了,李兆赫向外走出幾步,站在門口,大姐的聲音是一樓傳過來的,但是家裡的地闆是老式木地闆,隻要踩上一腳,吱格的聲音就會像恐怖遊戲裡驚動怪物一樣,驚動樓下所有的人。
他脫下襪子,小心地踩在地闆上,盡可能不發出聲音。遊戲裡的“潛行”果然有用,重心越低,移動越慢,越不容易發出聲音。
李兆赫移動到二樓,大姐的聲音又清晰起來,她是在打電話。大約是習慣了一個人在一樓忙到深夜,她并沒有過分壓低自己的聲音。
“酒駕逃逸?他有病嗎?還叫他客戶替他頂着?曹殊女怎麼可能幫他。那個女的我認識,隻愛她兒子,如果她兒子殺了人,她都能說是她殺的。但是要讓她幫别人做事?沒有錢,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你能相信嗎?有個姑娘在抖音上和她兒子搭讪,她要親自到這個姑娘在的城市來找她,要親眼看看她是什麼人。”
“哈哈,我知道。”大姐笑了幾聲,“我跟你說,老黃其實沒什麼能用的人,而且這種職務非家裡人不可。黃壞既然上不了,他隻好找個最親近的。可惜親近跟有能力完全是兩回事。這不,剛剛把張金玉叫上去,他把事情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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