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小文想不到松哭會突然出手。
松哭也想不到,在他見到小文之後,他的内心乃至靈魂深處竟然産生了一種即便是命喪小文之手,也要和小文一決高下的沖動,這是一種來自強者骨子裡的沖動。
至剛之劍,遇到至剛之刀。
刀劍之間必要決出高下,正如火遇到水,不是水撲滅火便是火蒸發水,這是宿命也是悲劇。
小文未動,雙眼中仍然帶着思考,手就要穿胸而過将小文的身體抓出一個血窟窿時,小文的身體倏然向右移動了一尺。
松哭一爪抓空,眼中露出驚訝的,當即收手退後五尺有餘,冷冷地看着小文。
“施主,你這是為何?”小文雖然如此問道,語氣卻已有了微微怒氣。
雁翎刀在左手中緊握着。
當街走過來一個人,沒有任何緣由的對你出手,并且一出手便是殺手,這讓你如何不氣。
松哭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眼中的興奮與激動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他在看到小文将雁翎刀握在手中的時候,心底沒來由的湧出興奮和激動,就像是宿命的召喚一般。
“回答我。”松哭一字字說道。
說罷,他伸出右手做握劍狀,周身靈氣在頃刻之間噴薄而出,又在眨眼之間湧入體内,右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靈氣化劍。
小文眼中思考的神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平靜,平靜如水。
他就那樣站于原地,卻給人一種孤獨到憐惜的感覺,如一座孤獨的山峰聳立在那裡。
孤峰無語,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可是,你不要忘了,孤峰上有雪,雪有崩塌之時。
雪崩塌之時便是雪崩。
松哭揮劍刺向小文。
刀出鞘,很慢很溫柔,猶如一個多情的少女從花瓶中,拿出她剛剛插入花瓶中的插花。
刀與劍,誰勝?誰負?
這一切無從知曉,因為項天路出現在了二人的中間,右手兩指輕輕地夾住了雁翎刀的刀鋒,左手打散了松哭用靈氣化成的劍。
項天路冷着臉看向松哭,眼中有失望閃出。
松哭立刻單膝跪地,道:“徒兒該死,驚擾了師父。”
小文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未說什麼。
項天路轉頭看向小文時,笑容出現在了臉上,說道:“小師父,莫要生氣怪我老道管教無方。”
說罷,雙指松開刀鋒。
刀入鞘。
“阿彌陀佛!”小文默念了一聲佛号,說道:“道長不必這樣說,小僧還要趕路,若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
項天路微笑着點了點頭。
小文牽着墨白繼續向前走去。
“回答我。”松哭第三次問道。
小文停住了腳步,道:“小僧要去找的是一位姑娘。”
說罷,小文筆直的身體在話音落的時候佝偻了下來,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
松哭繼續說道:“你要找的姑娘在城西的福滿客棧。”
小文驚訝回頭看向松哭,松哭依然跪在原地,低頭看着地面。
項天路微笑地向小文點頭。
小文也輕輕地點了點頭,随後轉身向城西而去。
項天路輕聲地說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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