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吐血
程府
在文翰的指點下,程瑾日以繼夜、廢寝忘食、用盡所有心血終于寫出了一篇讓自己滿意至極的文章。
程瑾對自己的這篇文章很有信心,隻要憑着它,他這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定然能重歸大衆視野!
當然了,程瑾自知自己并不了解當今陛下的喜好憎惡,他得先将文章給舅父看過,再稍微給文章潤色之後,借由舅父之手将文章呈上去。
“若平,替我更衣。”
程瑾長長舒了口氣,雖然已經好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但他絲毫不覺得疲倦,甚至他都有些等不及去文家了。
可誰知道,當他梳洗妥當就要出門之時,卻瞧見程瑜慌慌張張、跌跌撞撞跑了回來,而且,她一見到自己就哭了出來:“哥哥,我,我,淑君表姐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想幫幫你而已……”
程瑾心頭一緊,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他一把抓緊了程瑜的手腕,甚至一個用力将她捏得生疼。
“你都做什麼了?!你之前不是答應我就待在家裡陪母親、祖母麼?你究竟做什麼了?!”
程瑜被哥哥的樣子吓得不清,哆嗦着身體,整個人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瑜一邊哭,一邊将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了,她努力把事情往小了說,努力把自己的過錯弱化降低。
程瑾聽完之後,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瞪大了一雙眼睛如同盯着死敵一般惡狠狠地看着程瑜,像是要吃人的魔鬼,恨不得用目光将程瑜給刀刀刺死!
然而,就在心中的憤怒到達頂峰之時,程瑾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血來,将他剛剛才換好的衣裳染上了一個又一個血斑,接着,程瑾隻覺得兩眼一抹黑,腳底失去了力氣,仰頭就往後倒了下去。
“哥哥!哥哥!”
“公子!!”
“快!快去請大夫!!”
程瑾這一暈,整個程家鬧得那叫一個人仰馬翻。
文氏守在程瑾床前一邊哭一邊說着自己多麼命苦。
丈夫去得早,是她獨自一人硬生生将兒女拉扯長大。好不容易熬到兒子高中了狀元吧,卻因為一個女人的緣故,她的瑾哥兒白白被皇上厭棄!
好在,她的兄長念及親情,給瑾哥兒指了條明路,眼瞧着一切馬上就能有所改變了,瑜兒這丫頭居然跑出去作死!
文氏不斷捶打着程瑜,痛哭大喊:“你哥哥寒窗苦讀十數載,所有的心血全被你一個人給毀了!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樣一個賠錢貨!!”
歲月和生活,帶走了文氏曾經的教養和氣度,如今,她的身上隻留下了與市井婦人全然無異的歇斯底裡。
大夫見了眼前的景象,連連甩腦殼:“這位夫人,您先别哭了。令郎隻是前些時日勞神費心,方才又一時急火攻心,怒氣上湧,這才赫然暈了過去,并無大礙,隻需喝上幾服藥,好生靜養即可恢複。”
她們繼續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才會驚擾了病人的心神,擾了病人的休息。
但,文氏哭得正起勁兒,程瑜擔心害怕也一個勁兒的哭,根本叫不住,明明是狀元郎家中的後院,如今簡直吵嚷得更菜市場一般。
大夫還沒見過這般不配合的病患家屬,長長歎了口氣,留下一個藥方子便帶上藥箱徑直離開了文家。
程瑾躺在床上,耳邊傳來一陣陣刺耳尖銳的哭聲,聽得他心口突突跳得生疼,更是激得他瞬間睜開了雙眼。
這一睜眼,程瑾看到母親痛罵、妹妹哭喊,狼藉一片、混亂不堪的樣子,簡直見所未見。
程瑾恍惚不已:這是他的母親和妹妹?這裡是程家?他的程家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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