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試探
淩雲昭敏銳警惕的目光在小圓盒上停留了片刻後,他忽然叫住了前頭的沈逸和沈長甯。
“沈姑娘……”
沈家兄妹二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淩雲昭。
沈逸點頭說:“這次多謝淩大人了,往後若是有什麼用得着我或者巡捕營的地方,淩大人隻管吩咐一句,在下定會盡力相幫。”
沈長甯也又一次朝淩雲昭笑了笑:“百戶大人還有什麼事麼?”
淩雲昭心裡雖有幾分疑惑和猜疑,卻十分熟練地掩飾好自己所有的情緒,笑着将沈長甯的香囊遞了出去:“我手下的人在屋子裡撿的,我猜應該是沈姑娘落下的。”
說着,淩雲昭還特地“漫不經心”地多問了一句:“诶,這個小圓盒裡裝的是什麼啊?瞧着模樣還挺别緻的。”
言畢,打量的目光便緊緊落在了沈長甯臉上,似乎不願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
隻不過……
沈長甯表現得十分自然,她看了沈逸一眼,示意讓沈逸替她從淩雲昭手中接過自己的香囊和那個小圓盒。
等東西到了自己的手裡,她又當着淩雲昭的面,毫不猶豫将小圓盒給打開來。
“好香啊……阿甯,這是……”
“這是我按照母親留下來的醫書所配制的香膏,不過還未真正成功,還有好些地方和醫書上記載的還不一樣。”
“你說的是《顧氏醫典》吧?那醫書我小時候也看過,可是上面的東西太複雜了,我瞧着就頭疼。”
“是啊,就是這本醫書……”
“……”
披着錦衣衛披風的少女,自然而然地和自家兄長說着話,絲毫不因為旁邊有淩雲昭這個外人而有所遮掩。
瞧着眼前的少女,淩雲昭如鷹般的眼瞳凝了凝,眼底情緒複雜難辨,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坦坦蕩蕩,并無其他,所以這般自若;還是聰明如她,在他将香囊和小圓盒拿出來的一刻便看出了他的試探之意,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出淡然自若?
問題的答案,淩雲昭如今并不清楚。
不過,不要緊。
“時候也不早了,沈姑娘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如由我親自送你們回去吧。這樣若是家中長輩問及情況,我也能稍微替二位辯說一二。”淩雲昭提議。
沈長甯眉頭微微一蹙:“會不會太打擾百戶大人了……”
這話便是有幾分拒絕的意味了。
隻可惜,傻頭傻腦的二哥哥沈逸隻聽到了淩雲昭那句“若是家中長輩問及情況”,便想都沒想答應下來:“好啊!我正愁回府之後不知道怎麼和老爹解釋呢!”
要是讓老爹知道,他将四妹妹帶到金水河畔看香橋,沒能照顧好阿甯,還差點叫阿甯被外人給欺負了,他死定了!
而且,阿甯如今這樣子,回到府裡要是讓祖母還有大伯母、三妹妹看到了,指不定還會怎麼亂想亂說呢,可若是有淩雲昭這個錦衣衛百戶大人從旁解釋一二,想來旁人也不敢胡亂非議了!
“嗯!百戶大人說得對,沈姐姐,我也先陪你回去吧!”汪玉言也說。
她是女兒家,那些女兒家的事情由她來解釋也會更方便些。
沈逸一聽,立刻朝汪玉言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汪二姑娘不愧是阿甯的好姐妹,夠義氣!方才過去找她還真沒找錯!
“謝謝你啊,汪姑娘!”沈逸言語鄭重異常。
汪玉言紅了面頰,微微低頭,“這,這都是應該的,沈二公子不必言謝。”
“……”
瞧着他們三言兩語就替自己做了決定,沈長甯無奈地笑了。
沈逸和汪玉言兩個人一左一右護着她,汪玉言甚至親自将她扶上了馬車。
不過,直到馬車簾子放下之後,沈長甯也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始終緊緊望向自己……
沈長甯微微沉了口氣。
那是淩雲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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