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兩個人正默默注視着即将出城的那位少年。
陽光灑在他身上,少年走出京都城時的身影是那麼的朝氣蓬勃。
隻可惜,這個少年并不知道,自己未來的道路将會異常艱辛,生死攸關的時刻隻會越來越多。
“既然他和順右兩兄妹一樣,是你的直系屬下,為何不送上一送?”
許陽掏着耳朵,漫不經心地問道。
許陽身邊站着的正是慕容清音。
剛才林楚碰到薛塵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薛塵将他身上的紙折子給掉包了。
“送什麼送,蠢得要死,自己的東西被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說出去隻會丢我的人。”
慕容清音冷冷道。
“哼!明明關心得緊,還在這兒口不擇心,清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臭毛病。”
許陽冷哼一聲,難得地拿出了作為師父的派頭。
這一次,慕容清音并沒有頂撞他,雖然還是一副冰冰的面容,但眼裡卻是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鴿子,劃過天空,飛向皇宮的方向。
許陽擡頭望着鴿子,嘴角勾起笑意。
“我那位小侄女總算上鈎了。”
“那個蠢女人,永遠都以為自己是天之嬌女,好像整個大乾沒她許蓉長公主,就要亡國一樣。她會上鈎我毫不意外,隻是”
慕容清音欲言又止,眼神中透出一絲複雜。
許陽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徒弟,眼中帶着一絲憐惜,搖頭道:“清音,師父知道,這些年來你幫我做了很多事情,有些你明白,有些你不明白。但既然要做事兒,特别是做大事兒,咱們就不能惜身,更不能滲入過多的個人情感。”
慕容清音右手緊握龍嘯傘,淡淡道:“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整個天下誰不知道,你就是為了那份個人情感,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所以啊!師父是真心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懂嗎?”
聽到這話,慕容清音握緊了手中的龍嘯傘,指節泛白。
她深吸一口氣,冷淡地說道:“我絕不會像你一樣。為了整個天下的武者,為了整個人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許陽看着她,思緒飄回到過去。
自己這位徒弟,許陽從小看到大,她的性格,他一清二楚。
她以為自己沒有發現她從小就養成的小動作嗎?
隻要心情糟糕時,她的手就會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東西。
假如龍嘯傘是把普通的雨傘,隻怕此刻早就被她給捏碎了吧。
許陽拉了拉袖子,故意說道:“流光已經認主于他,加上他的林氏血脈,即便許蓉給他埋下一道陷阱,他也不會丢掉性命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慕容清音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狠狠地問道。
許陽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呵呵,這就對了,将心裡掖着的話說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我沒辦法肯定地說他會沒事,但是流光選擇了他,他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他必定不會出事。”
“荒謬!”慕容清音怒不可遏,聲音中夾雜着不屑,“天曉得千年前的預言是不是真的,那林辰天到底說沒說過,這世上又有何人可以證明,畢竟是千年前的事了,我才不信!”
“我信!”許陽堅定道。
慕容清音猛然轉頭,盯着自己的這位師父。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明白,三十五年前那件未完成的事,自己這位師父将要全部押在林楚的身上。
一陣微風吹過,帶起慕容清音的發絲,她用手将發絲放于耳後。
低頭沉思片刻,最終留下一句:“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話音未落,她便跳下城牆,身影迅速淹沒在人群之中。
許陽獨自站在城牆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動。
他輕聲自語:“好人?壞人?這些都不重要。殺少數人,能救大多數人,這樣将來每個人都有重新做人的機會,難道不好嗎?小清音呀,等那一天到來後,你會明白為師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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