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笑間,高恨一擡頭,看到前方遠處有一大片森林,上空似有煙氣,和衆人一說,衆人勉強看到滿眼灰褐色的層疊山巒中,隐約有一絲青黛之色,更何談看清空中煙氣?
賽味叫來牛人,問他們前面是什麼地方?可有什麼異常?牛人看了一下周圍道:“前方是一片大沼澤,正好被樹木擋住,其實廣闊,充斥谷地,中間又有熱泉分布,形成水氣,常常彌漫升空,沼澤邊上有一處深厚沙灘地,住着魚人一族;又有一水窪處,這時應該荷花盛開,住着蛙人一族。”
“他們各長什麼模樣?”衆人奇問道。
“和我們一樣,雖是人形,或像魚、或像蛙,身材長大,卻不可怕,隻是不喜我們,見面就追打,因此我們雖在這便利道中遊蕩多年,卻少和他們交往。”
賽味命令牛人道:“速去他們處告知,探明他們态度。”
二牛人答應,飛奔而去。
高恨亦和緻勝太行商量,晚上就在樹林中歇宿,如此邊行邊處理事情,隊伍未稍停息。
又行小半日,樹林輪廓已清,頗為遼闊,受斜陽所射,其上氤氲分明,緻勝贊歎高恨的眼力,太行亦恍然道:“此處似是一大片綠地,過了便是賀蘭山,當年搜尋神兵時路過,隻是沒有停下,所以印象不深。”
正聊着,小齊從前面徒步而回,邊跑邊小聲呼喚賽味,緻勝問他什麼事,他回答說有二隻野雞擋住了道,讓賽味去抓。三人也不以為意,收收牲口缰繩,由賽味等人越前處置,直至發現隊伍停下,幾個年輕人看得津津有味,才微感詫異,也上前看時,緻勝和太行不禁菀爾。卻是有二隻肥大的彩雞,不知怎麼那麼大的勁頭,正翻來複去的踩背,很是投入,撲啦撲啦不停,加之毛色鮮豔,真是有聲有色,又不知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在這麼大的隊伍面前,竟然毫不退讓,我行我素,也許過于忘我,渲染情欲,竟似雙雙和大衆昂首瞟目,是人都能看出它們眼中的輕佻之态、感覺到它們身上的邪異。看看賽味,以為他在等它們折騰夠時再動手。
隻聽小魯忍不住問道:“它們是在幹什麼啊?也不知道累!”
“在踩背。”阿耍嘿嘿道。
“什麼意思?”
“禽踩背,在交配。”
“那交配又是什麼意思?”金盛嘻嘻問道。
高恨心中亦有此問,一旁的緻勝本欲阻止,想到人群中沒有婦女和兒童,青年者多,有些事應當啟蒙,但己講不如人講、正經不如笑話,就裝出一副擡頭遠眺的樣子。
阿耍見高恨和緻勝默許,就開導衆青年道:“就是求偶、示愛、找媳婦、夫妻互相享受等意思。”
“看不出來啊,它們倒像在打架。”
“呵呵,它們就那樣。”
高恨已聽明白,見二隻彩雞仍在當着衆人之面狂歡,再由它們表演下去也太不像話,咳嗽一聲道:“賽味!”
賽味得到指令,也不顧及耍師父還在賣弄智識,緩步上前,見彩雞警惕了停下注意自己時,便緩緩伸出手臂,直指雞首,等它們關注時,又緩緩抽回,說來也怪,那二隻彩雞剛才還生龍活虎,一下子變成了木雞,任由賽味上前,先将一隻抱在一邊,快刀斬亂麻一樣,将其掐頭悶殺,雙手翻飛,片刻間将雞毛褪拔得一幹二淨,再從鞋幫中掏出一小片石刀,剖開雞胸,拉出内髒扔開,須臾間宰殺完畢,另一隻雞猶半眯半醒,也被他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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