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撅着屁股跪在地上,使勁兒支起身子翹着頭,可還是看不到外頭的景象。
她洩了氣一樣,重新趴回蒲團上,道:
“聽外頭的動靜,好像是有人來了。”
嚴媽媽起身去看,道:
“大娘子先歇着,老奴去瞧瞧。”
半個時辰前。
銀環被小厮從柴房提出來,老老實實地趴在長凳上。
蘇意披了件竹葉圖案的紗質披風,站在旁側。她掩面輕咳了幾聲,道:
“對不住表小姐,老夫人既然留了話,總得打完了這些闆子,才能遣你去莊子上。”
雲小衣的臉上打着繃帶,隻能透過那雙精明的眼睛和削薄的嘴唇,來确定她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眼睛盯着蘇意,終于眼光柔軟,哭着道:
“主母發發善心,小衣知道錯了。不若就将小衣留下,就算是在府上給主母當個婢子,小衣也是願意的。”
銀環立在蘇意左側,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隐沒在夜色下。
蘇意擡手,示意邊上的小厮動手。
隻見闆子被高高揚起來,還未等到落下去,謝老夫人便吳媽媽饞了過來。
“停手,快停手!”吳媽媽喊道。
銀環循聲望去,手指不覺纏緊了帕子。
怕不是出了變故?
蘇意趕緊上前,與吳媽媽一同攙住謝老夫人問:“祖母怎麼自己親自過來了?”
謝老夫人略一思考,沉聲道:
“雲小衣畢竟是府内的遠房表親,此事又瞞着許氏處置,還是欠妥當了些。
雖然她做的的确過分,可喜兒一個婢子,也未受什麼能見的真傷。許氏這些年又獨自養着亭哥兒,實在是辛苦。
如今該罰的也罰了,她也沒讨到什麼好處,不如就看在許氏的面子上,暫且繞過她這一回。”
銀環愣了愣。
謝老夫人一向說一不二,今日怎麼如此反複起來?
“妾見過老夫人。”銀環慢悠悠屈了屈膝蓋,道。
說着,她微微擡眼,偷偷去瞧謝老夫人的臉色。
謝老夫人隻低沉的答應了一聲,又帶着威壓看向蘇意道:
“吳媽媽,吩咐底下的婢子,把雲小衣帶到太安堂去。”
雲小衣雖然不明白緣由,可此刻已暗暗将救她的恩情,放在了謝望山身上。
這府裡能請得動謝老夫人出面,又能叫謝老夫人出爾反爾的,也隻有他這個嫡孫了。
吳媽媽領了命,正想領人過來,蘇意蓦然開口道:
“祖母是信佛的,一向心善。可此事一碼歸一碼,若祖母想将雲表妹帶走,還是先讓表妹領過闆子才是。
方才,雲表妹也說,她知道錯了。聖人有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此,才更應該讓雲表妹她受完這二十闆子。
一則,全了雲表妹的認錯之心,二則,也讓府上的人知道,咱們侯府也是分黑白有規矩的人家,這樣下邊的人才能守規矩,知進退,不至颠倒。”
謝老夫人臉色略有些沉郁,她不悅地審視蘇意,見她神态自若,便道:
“孫媳婦既然都把話說到這裡了,那便将下邊的十闆子補上吧。”
話語間,吳媽媽體貼地着人搬來椅子,讓謝老夫人落了座。
謝老夫人将手裡的拐杖拄在身前,見不遠處的小厮遲遲不動手,訓斥道:
“還不快打!”
小厮們聞言,緊張之餘手上力道也一時失去控制,長而大的闆子從天空落下來,仿佛一塊巨石墜下,重重砸在雲小衣的屁股上。
又是一片叫人為之心驚的慘叫聲。
正打着,二門上的阿福來禀。
“主母,有位老婦與一位相公說要尋您,自稱是青州來的。”
此話一出,蘇意便知來者定是江嬷嬷和周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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