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慈悲的很,可天底下哪裡有子女離開親娘,跟着義母的道理?”雲小衣不服道。
謝老夫人有些不悅,将拐杖緊緊攥在手裡,不容置喙道:
“你女兒對你這親娘一片孝心,小小年紀實在難得。我好意提攜她,來日也能尋個好婆家。若是跟着你,你現在能給她些什麼?是滿手的繭子,還是餓扁的肚子?”
“我……”
雲小衣啞然。
她現在,的确什麼都給不了女兒。
她心裡一陣委屈,眼睛裡不覺漫上一層霧氣。
不多會兒,便覺得鼻尖開始酸澀。
她已經沒了底氣。
猶豫一番,她帶着求助的神色,試探一般看向左前側的男人。
隻見謝望山挺直脊背,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望着她,半點沒有要維護的意思。
雲小衣見此,又默默收回目光,隻能自己琢磨主意。
她打量一眼蘇意,體貼道:
“現今主母還在病中,且不說家事繁雜,傷神勞體。如今,若是花容過去,主母豈不是愈發勞累分神,難以病愈?”
聞聲,謝望山忍不住瞟一眼雲小衣,她那懂事又體貼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
他忍不住開口道:
“雲表妹也不必緊張。此事,既然祖母做了決斷,自然有祖母的道理。
況雲表妹先前也受了傷,需先好生将養着。花容且在意兒那裡學些東西,總還是要回去的。”
話語間,謝望山的眼神柔軟許多,整個人态度也變得極其溫和,叫人聽了就覺得安心。
雲小衣垂下目光。
他還是心裡念着她的。
她略有欣慰地抹一把鼻涕,淡淡地欠了欠身子。
道:“既然二爺都開了口,想來這事對花兒的前程來說是極好的。
小人自鄉野而來,也不曾見過什麼大世面,險些辜負了老夫人的厚愛。
如今細想,是小人淺薄了,老夫人和二爺說的的确在理。”
蘇意放下手裡的茶盞,淡淡的目光落在花容身上。
今日一看,便知是被雲小衣用心打扮了的。
小丫頭穿了件桃紅色的繡花裙,外面罩了件淡紫色的掐牙背心,頭上梳着兩個髻子,落下的碎發則被編成了數根小辮兒,随意地垂在腦後。
模樣雖然還未完全張開,但軟糯的小臉加上小巧的五官,就單單站在那,也是個能惹人憐的。
蘇意凝視那張臉,記憶便不自覺地湧過來。
那年夏末,她去金安寺祭拜完母親,被沙彌引路,出了西邊寺門,便看見了花容。
那日,她也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裙子,發髻卻束得不大考究,淩亂又蓬松地耷拉着,配着污髒的臉,活像個小乞兒。
蘇意是喜歡孩子的,奈何她膝下無子,也是冷清寂寞。偏巧寺外路遇小兒,便覺得實在有緣。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獨自在此?”蘇意問道。
花容小手拽住她的衣裙,一本正經道:
“娘子有禮,花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佛祖說,今日同花容第一個說話的,便是花容日後的母親。”
蘇意被她逗笑,一時身上的病痛似乎褪去大半。
她道:“竟是個妙人。那佛祖是在何時何地同你說的?”
花容立刻閉上眼睛,十分虔誠地将雙手合十。
“佛曰,不可說。”
實在是伶俐。
蘇意摸摸她的腦袋,道:
“那我可是第一個同你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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