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要去求朱應龍,朱慈炯是一臉嫌棄。雖然他已經貼出告示,他們擁戴朱應龍為大明正統。
可是他内心從來都沒認同過這層關系,當時也隻是想要禍水東引,看能否讓朱應龍幫他分擔清軍壓力。但現在看來,這一招沒用,滿人首先就算要鏟除他,并非朱應龍。
“軍師,那朱應龍神龍見頭不見尾,就算現在去找他,也來不及了。”朱慈炯道。
孫傳庭道:“去松江府上海鎮找,如果運氣好的話,就能在那找到他。”
朱慈炯内心是不願意去求朱應龍的,所以再問道:“除了這,就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孫傳庭搖頭,也很無奈,道:“還真就沒辦法了,而且南京城的南方,還有靖南王耿精忠的兵馬,随時都有可能北上。”
“南京城已經是一座孤島,想要破局,就必須要有外援。若朱應龍率領戰船抵達,便可以在秦淮河上對兩岸清軍突襲。”
“若能讓台灣的鄭經也出兵,我們勝算更大。甚至,長江以南,唾手可得。”
朱慈炯道:“台灣的鄭經,太遠了,但我可以嘗試。我與陳永華有些交情,可以讓他告訴鄭經,一起反清。”
孫傳庭拱手,道:“三太子,我打算親自去一趟上海鎮,親自去拜會朱應龍。”
“不行”朱慈炯立刻回絕,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孫傳庭也料到了他有如此的反應,道:“三太子,我認為,想要讓朱應龍出兵,首先就要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若随便派一人去請求,他可能連面都不願意見,就打發回來了。”
“整個南京城内,也就隻有我們二人身份可以讓他看見我們的誠意。而你是三太子,是整個義軍的首領,南京城不能沒有你。若你離開,義軍必然軍心不穩。”
“所以,隻有我去,才能有可能說服朱應龍。隻要他願意出兵,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朱慈炯能明白這些話,可是讓孫傳庭這個時候離開南京城,他心裡面沒底。因為他内心中害怕的是,孫傳庭離開了南京城後,一旦沒有說服朱應龍,他就會再次失蹤。
當年,潼關一戰,明軍戰敗,他也是如此玩失蹤。看見潼關丢了,大明氣數已盡,就不願意回京城,繼續為大明做最後的掙紮。
“軍師,南京城的城防離不開你。”朱慈炯回道。
孫傳庭道:“南京城的城防堅持四五日不成問題。若三太子你,不願意現在就放棄南京城,就隻能讓我出城去見朱應龍,别無他法。”
朱慈炯很猶豫。
孫傳庭如此聰明的人,他當然猜到朱慈炯為何這般猶豫。但有些話,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怎麼好聽。隻能讓他自己去想,想通大家都好做事,想不通,那大家都得死在南京城。
片刻,朱慈炯不死心,又再次問道:“軍師,若不去請朱應龍,我們就真守不住南京城?”
孫傳庭再次很肯定的回道:“是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就算清軍不攻城,困也會把我們困死在南京城内。你要知道,滿人如今依然是天下之主,他們征調天下糧食供應大軍。”
“而我們義軍?有糧食可以長期打仗嗎?”
朱慈炯沒辦法了,他相信孫傳庭說的,要麼南下,要麼去請朱應龍,這兩條路。而他不會放棄南京城,就算是死在南京城,他也不會南下。
至于,他擔心孫傳庭會不會離開,他糾結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他對孫傳庭拱手鞠躬,道:“軍師,若你無法請動朱應龍,那請軍師就不要回南京城了。我朱慈炯,将與父皇一樣,甯可玉碎不為瓦全,還請軍師成全。”
孫傳庭怔住了,甚至聽到這話後,莫名有些感動。
朱慈炯最後道:“軍師,事不宜遲,還請盡快動身。”
孫傳庭點頭,然後騎上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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