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在上次散場之後,許懿總是有意無意地避着他。
他也識相地不去打擾她。
直到她敲響他的房門,把她房間鑰匙送到他的面前。
“打擾了。”
她舉起手裡的鑰匙要遞給他。
“我要離開了。”
“奶奶不在,我覺着總是要和人說一聲,畢竟一聲不吭就走還是太沒禮貌了。”
“所以還要麻煩你和奶奶說一聲。”
他倚着門,卻全然沒有要接鑰匙的意思,雙手背在身後。
他不知道許懿怎麼會這麼突然得就要走。
他嘴巴微張微閉,怕她覺着他是多管閑事,躊躇猶豫,但還是開口問她。
畢竟她現在已經無親無故,無處可去了。
“許懿,你想好了嗎?”
“如果是因為我回來打擾了你,我很快就會離開。你不用……”
“我已經決定好了,陳也。”
許懿打斷了陳也的下話,那些不重要的,就沒必要說了。況且對于她來說,他不用這麼委曲求全。
明明她才是這個家的外人。
“陳也,這裡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你也不用挽留。”
她已經要走了,他的所欲所求也不會再壓在她的身上,她面對他也可以因此坦然,變得輕松了許多。
她深呼吸着,仰着臉給他看她的笑臉。
雖然交情不怎麼樣,但他容留她在這裡住這麼久,她現在也真得打心眼裡很感激他。
“那你去哪?
“出國。”
她歎氣,眼神自然下垂,落在她腳前的地面上,但很快又仰起臉來看着他的眼睛。
“不會回來了。”
她聲音淡淡的,像是一灘死水,無喜無悲,但又好像已經包容萬千。于他而言,晦澀難懂。
陳也低下頭,但他太高了,許懿還是能看見他臉上的失落。
她拍拍他的肩膀。
“陳也,我被男人傷過心,這輩子就算了。你的心意我領不了。”
“你會遇見更好的人。”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真正喜歡的人,做不了伴侶,就總貪戀着可以做朋友。他從前嘲笑他朋友的懦弱,可如今輪到了他自己,才知道原來和喜歡的人能做朋友已是極其不易的幸事。
他笑得尴尬,許懿看得出來,他的笑太刻意太假了。
“不用了,畢竟做我的朋友都沒有好下場。”她低着頭轉身,順手把鑰匙擱在房外的盆栽上。
她推着行李箱,才走了兩步。
陳也眼疾手快,忽的拽住她的手臂往他的身前拉着。
他的身體比他的腦子反應的快。
許懿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他也是一臉驚吓狀,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樣子,慌忙松了手。
“我我……”
“我送你吧,畢竟這是鄉下,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
他臉上都是挂不住的慌亂。
許懿看着他的眼神,忽然覺着倒也不必那麼難堪,處處拒絕抵觸他,便點頭同意。
陳也送許懿到城中心的飛機場,便是許懿一人獨自下車。
既然人留不住,陳也選擇體面地分别。
而許懿自從跨進這座門,她的心緒便不受她的控制,她清晰地聽到她心髒跳動的聲音,手腳冰涼軟。
她尋着最近的椅子坐下。
她竟然忘了,她原來還是沒有辦法離飛機這麼近。
自從許懿的父母都喪生在飛機失事,她就已經很久沒有坐過飛機。
在飛行途中,她心理上的抵制招緻她生理上的暈機。她吐得眼淚橫流,一路吐盡了膽汁酸水,卻還在幹嘔。
但她反而覺得這是應該的。
她抽過紙擦淨嘴角,漱口。瘦弱脫力的雙臂倚着洗手台,看着鏡子裡的臉色蒼白的她。
明明書上都說身體上越痛,心理上越麻木。
對着這位鏡中人卻是反的。
她自嘲着,一路走回她的座位。
她覺着她确實沒資格在她至親的屠宰場,安枕無憂,自得其樂。
甚至剛才的某一刻她竟希望自己吐死了也好。
也算是與家人殊死同歸,魂歸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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