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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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喲，你這小子……&rdo;馬磊驚訝，&ldo;真瞧不出，上回明明不讓我拿，結果自己忍不住偷吃了。&rdo;曉果扒拉着他阻擋的手要把碗拿回來，一聽這話不禁着急着分辨：&ldo;沒有偷，我不會，偷東西！&rdo;&ldo;那哪兒來的？總不見得西瓜自己飛過來的吧。&rdo;對于這碗西瓜的來曆，阮曉果也說不好，隻能努力組織語言：&ldo;大房子裡，的，那個阿姨……給我吃的……&rdo;&ldo;什麼大房子？不會是别墅區吧？&rdo;馬磊像聽着什麼天方夜譚一般笑了起來，&ldo;你有病啊，還是他們有病？那裡面的人怎麼好好地會送東西給你，你知道别墅區都是誰在住嘛？&rdo;他馬磊少說也養護那塊區域有近一年的時間了，那兒的住戶全是車接車送，偶爾才能見到幾個鬼影子在院子裡晃過，可就算見了他們也從不正眼瞧人，更别提給你送東西。呵，傻子總說傻話。&ldo;行了行了，趕緊走，這都幾點了，你不用回去幹活啦？一會兒趙老太找來又要怪我，我可是為你好。&rdo;馬磊不聽對方認真的解釋，把阮曉果半強迫地推出了養護所，關上門，将碗往櫃頂上一放，徑自找個地兒去打盹了，準備打完盹回來再享用。而被趕出來的曉果隻有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慢慢往有機果園走去。那隻西瓜的味道，會是什麼樣的呢……曉果忍不住想了一路。下午正常開工，曉果坐在暖棚的水槽邊戴着塑膠手套和大家一起洗辣椒。周圍的阿姨大嬸們熱絡地聊着你我的家長裡短，有抱怨老公工資少的，有抱怨兒子成績差的。&ldo;我都不記得我家崽子這倒數一個傻瓜、一個半死不活一輩子都好不起來的肺痨鬼和一個死人。方玺走進書房，對羅域說：&ldo;楊小姐來了。&rdo;羅域&ldo;嗯&rdo;了聲，頭也沒擡。不一會兒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容貌秀美，氣質清雅，長長的頭發又黑又亮地披散在背後，行走間長裙輕舞。羅域見了她笑道：&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楊詩晗說：&ldo;剛下的飛機。&rdo;羅域又問：&ldo;去哪兒玩了？&rdo;&ldo;歐洲的幾個小國家，從北歐到……&rdo;楊詩晗細細地說着，羅域卻聽了兩句又低下頭盯着手裡的雜志。楊詩晗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漸漸閉了嘴。然而她沒有走開，仍是默默地站在沙發邊，跟書房裡的家具一般模樣。那一頭，曉果提着桶在别墅區繞了好大一圈後才找到了之前給他送西瓜的人所住的屋子。他瞧着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走了進去，曉果再趕上去時，門已經阖上了。曉果站在外頭，猶豫了下才伸手敲門。無人。再敲敲。還是沒人來應。曉果順着門框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可以按的門鈴，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一旁那個方方正正的鐵盒上。方玺站到可視電話前對上的就是裡面一隻撐滿了整個屏幕的巨大眼睛，那眼睛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瞳仁咕噜噜轉了幾圈，睫毛都刷在了攝像頭上。似乎沒看到什麼，片刻大眼睛退了回去，然後換另一隻眼睛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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