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世間之勢
看着雲為揚到現在都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雲為裳吸了吸鼻子,“多謝二哥哥,我,阿裳,無以為報。”
“咱們是一家人,說這樣的話便見外了。”雲為揚語氣溫和,即便他累得連站都站不穩,還是帶笑的摸了摸她的發,“攝政王,他是咱們雲家的恩人。”
“不僅是你,我們全家都記他的恩。”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雲為裳重重點頭,但卻沒有力氣再說出别的話來,隻是看着床上的燕字清,呆坐在他的床前。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跟我出來。”
門外傳來雲為宿的說話聲,帶着絲絲冷意,隻是雲為裳沒有心思去聽,眼睛一瞬不錯的盯着瞧着。
仿佛她眨一下眼睛,眼前人就會從她面前消失不見一樣。
老夫人也沉默着看着離開的四兄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拉着秦盼璇的手,帶着她一起離開,“這裡就讓下人伺候着吧,給他們留點空間。”
“是,母親。”
順從的應了聲,隻是在離開時,秦盼璇還是一步三回頭的不放心,泛紅的眼眶裡,全是當家主母的隐忍。
雲為裳的院子外面,兄弟四人相對而坐,沒有一人臉上的表情是好看的,雲為宿和雲為琅渾身是血,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又是自己的。
雲為揚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濕,連頭發絲都在往下滴水,活像剛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眼。
唯一好點兒的隻有雲為笙一個,也一雙眸子赤紅着,平日裡整潔的衣衫,處處都是褶皺。
“欺人太甚了。”雲為笙擡起眸子,直勾勾的與雲為宿對視,“皇家欺人太甚,真将咱們雲家當作了軟柿子來捏,祖父過世以來,偌大家族搖搖欲墜。”
“大哥,咱們家一直避其鋒芒,但現在這樣的境況,真的是咱們一開始想要的嗎?今日是攝政王大義,将你救了回來,是二哥有本事,又将他給救了回來,否則……這樣隐忍,當真是對的?”
雲為笙的質疑,雖無人應答,但也無人反駁,他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熊熊烈火。
安靜了一瞬,雲為宿彎下腰,在地上撿了一把小石子,擺在面前的桌面上,“世間之勢,無外乎四種。”
“一曰權。”說罷,雲為宿将一顆石子擺在自己面前,“我雲家勢大,才招來聖上打壓,可就算再怎麼打壓,他也不得不用我雲為宿,這權,我來争。”
雲為宿這第一句話說完,另外三人眼底都爆發出驚訝又激動的光。
都是年紀輕輕,滿腔抱負的年紀。
奈何家中長輩再三叮囑,要謀定而後動。
終于……等到現在,才到了這個不需要再隐忍的時候。
“但雲家隻能有一人入仕,聖上疑心深重,我會說服父親,告老還鄉,隻有這樣,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才能放心用我,才能,撇開對雲家的忌憚。”
“那我們能做什麼?”
雲為笙問得急切,隻是剛開口就被雲為揚一眼瞪了回去,“聽大哥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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