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兩肋處會出現麻癢感,并逐漸加強。午時和子時各發作一次,足足持續一個時辰左右。”白術盯着獨孤博的面相,連續而穩定地說出身為醫者的判斷,他全然無事了對方愈發陰沉的目光,繼續補充。
“三更天左右,頭頂與腳線會出現如針紮般的刺痛感,全身痙攣……保守估計,半個時辰。”
描述完了大多數症狀,白術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許久沒有說話。
直至獨孤博冷靜下來後,他才再度開口:“毒素早已融入了骨髓之中,成為魂力的一部分……”
再次聽到相似的判斷,獨孤博沉默了幾秒,嗓音沙啞地回答:“我不能消散魂力。”
“意料之中。”
毒鬥羅的名聲白術有所耳聞,毒霸天下、樹敵無數……總之都不是什麼正面評價。
“既想保住性命,又不願消散魂力……”纏繞在白術脖頸處的長蛇突然探出了頭,盯着一臉驚愕的獨孤博,甩了甩尾巴:“凡人啊,可太貪心了吧。”
“十、十萬年魂獸?!”
若是說方才獨孤博還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平靜,那麼現在的他再也無法安耐住心中的吃驚,下意識驚呼道。
“哼,”白蛇輕哼一聲,不滿之意溢于言表:“不要将我與那些森林裡的家夥相提并論!”
看向如同驚弓之鳥的獨孤博,白術彎了彎眉眼,任由長生爬到自己的手臂上,禮貌介紹道:“哈哈哈…這位是長生,她沒有惡意。當然,更不是冕下口中的十萬年魂獸。”
獨孤博一雙綠色雙眸灼灼地盯視着長生,再三确認自己并未在其身上感受到十萬年魂獸的氣息後松了口氣,回到座位上:“抱歉,是我失禮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将白術放到了平等的地位上,進行交談,三言兩語間将他和七七做的約定托盤而出。
“七七所選擇的三株仙草的确是不蔔廬現在最為需要的,倒不如說,用以支付解毒的報酬足以。”
白術單手擡了擡鏡框,挂墜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擺動,如同獨孤博那顆忐忑的心:“若是冕下不願消散魂力,也有另一種解毒的方法。”
獨孤博心下一喜,身體習慣性地向前傾,連忙問道:“什麼方法!”
沒有直接做正面答複,白術反而讓他釋放武魂,仔細觀察後,語氣平緩地解釋道:“碧麟蛇皇為頂級獸武魂之一,在多次魂力的調動和壓制中,毒素與自身融合産生損害,如此才造成了這般狀況。”
他頓了頓,掃了眼對方思索的神情繼續道:“想要将毒素保留而不危及身體,便要尋一外物作為毒素的儲存之所。”
“對尚且稚嫩、包容性較強的碧麟蛇而言,七七的寒病鬼差便是最佳選擇……隻是,冕下的碧麟蛇皇排他性極強,強行融入,恐怕最後會落得魚死網破的下場。”
獨孤博懂毒、也懂醫。聽了白術細緻入微的講解怎麼明白不過來,他眸光一亮,做出猜測:“我可以将毒素逼如魂骨之中?”
還未等白術說話,他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得出否定結論:“我與毒素早已融為一體,以魂力強行剝離……怕會反噬得更厲害。”
不愧是鬥羅大陸用毒的宗師,短短時間已然摸清了門路。
長生不知何時爬到了白術的指尖,高傲地擡起頭顱:“自然不是以魂力逼迫,而是由……白術引導。”
即使勉強接受了“不是所有會說話的動物都是十萬年魂獸”這個新設定,獨孤博仍不禁眉頭一跳,強行克制住自己出手的欲望,反問道:“由旁人引導?”
指尖輕輕摸了摸長生的頭,白術溫和一笑,吐出令人無法反駁的四個大字:“我族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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