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丁秀懷裡的公雞突然打鳴了,脖子用力向前一伸,小尖嘴張開,聲音随後就發出來了,清脆嘹亮,吓得丁秀松開手,張大了嘴巴瞪着公雞。
公雞沒有了人的束縛,叫得更加起勁兒,不知怎麼的,公雞的叫聲,讓吳翠哈後背發涼,汗毛孔都張開了。
“快把碗筷給它,趕緊倒上酒,菜給夾上,大公雞在挑理了!”
就在幾個人都手足無措的時候,丁紅之說話了。
柳丁正好拿了一副碗筷,遞過來,大丁麗趕緊接過來,柳丁拿起酒瓶子先把杯子倒滿,小丁麗用筷子夾了一些菜放進碗裡,丁秀接過來放到公雞的面前。
大公雞還在打鳴,看見酒菜端過來了,立刻停止打鳴,低下頭把嘴伸到酒杯裡喝了一口酒,然後把嘴巴拿出來,昂着頭吧嗒吧嗒嘴巴,好像是在品嘗酒的滋味。
“别光喝酒!來口菜!”丁秀把裝菜的碗端到公雞的嘴邊,公雞果然低下頭,嘴巴叨了一口菜吞了下去。
“我的天哪!我從來沒見過公雞會喝酒吃菜的!這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誰說我都不會相信的!”大丁麗大驚小怪地說着話,嘴巴都張得火盆一樣。
“秀啊!你看看,大公雞都吃飯喝酒了,就說明你爺爺原諒你和我了,那個時候你還小,學業重,不懂事,爺爺不會計較的!别老擱在心裡憋着了!你就是心事太重了!可别憋出病來了!這回好了吧!”舅媽劉曉燕的面色舒緩了許多。
“來來!和大公雞爺爺喝一個!”大丁麗的臉上興奮得冒着光。
“大公雞爺爺?這是什麼稱呼啊?來來,喝一個!”小丁麗也很興奮。
丁秀慢慢地端起杯,在大公雞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放到嘴邊口一氣喝掉了杯中的酒,神情悲涼。
“我說科學家啊,你們在米國吃中國飯嗎?”吳翠哈看出來丁秀還在為以前的事難過,就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總是想那些令人難過的事情。
有一種難過或者遺憾,就是無法改變和彌補,因為人故去了。
吳翠哈的心裡其實也很震驚,當初姥爺突然造訪,就說不回城裡了,自己還感覺奇怪呢,鬧了半天是因為丁秀,舅媽做了很多對不住姥爺的事情。姥爺緊跟着就死在了吳家門口,這些事還真有因果關系啊。
“中國飯?當然吃了!我們那有很多中國餐館的,可以吃中國菜,喝中國酒,說中國話。”丁秀立刻回答了,情緒也沒有那麼低落了。
“小寶呢?你不是讓他鎖門去了嗎?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啊?”小丁麗突然想起李小寶。
吳翠哈看了一圈兒,還真沒有李小寶,瞧見大舅丁紅全的一張臉陰沉着,沒有眉毛的眉頭皺出來個疙瘩。丁紅之倒是看不出來生氣,但是也不見了笑容。
“你們喝!我去院外看看,小寶怎麼還沒回來?”柳丁聽見小丁麗的問話,轉身就要出去。
吳翠哈坐直身子向窗外看了,大門口沒有李小寶的身影,他隻是去關門,人能跑哪裡去了?不會是那個胡立又回來了吧?想到如果是那個胡立回來,心裡就像蟲子爬了一樣惡心。但願胡立不要回來,再也不要出現在吳家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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