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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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無力地瞥了他一眼，似乎責怨，似是嬌羞，看得人越發蠢蠢欲動。……雲雨之後，秦素癱軟在王宗炎懷裡，低低地喘息着，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ldo;清書可是累了？&rdo;王宗炎明知故問道。秦素懶得看他一眼，閉着眼不出聲。昨晚折騰了半宿，現在還沒用過午膳又被折騰了許久，當真是沒什麼力氣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去找線索啊……&ldo;先用過午膳再睡吧。&rdo;王宗炎俯身在他耳邊說道。&ldo;不要，我要睡覺！&rdo;秦素往被子裡一鑽，也不理人，一副又别扭了的樣子。隻聽見被子外的人低低的笑聲：&ldo;我讓人端過來，先吃一點吧，吃完再睡。&rdo;說完命人送來了午膳。扒開被子撈出悶得兩頰通紅的秦素，王宗炎還不忘取笑一番：&ldo;啧，清書可是害羞了？&rdo;秦素别過頭不理會他。&ldo;好了，莫氣莫氣，是我的不是。&rdo;王宗炎笑笑說，端過小米粥喂秦素。秦素雖然不喜歡人喂，卻還是忍了，小口小口吞咽着米粥。今晨起來就沒吃過東西，加上方才一番折騰，早就餓了，于是也就着王宗炎的手喝着米粥。&ldo;還要麼？&rdo;喂完了一碗，王宗炎問。秦素搖搖頭。&ldo;你該多吃點才好，看看你，現在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人家還以為我虐待你呢。&rdo;王宗炎捏了捏秦素纖細的手腕，心疼地說道。勞心，還勞力，能不瘦麼……不過好在現在和王宗炎共進餐不至于惡心了，隻要他不給他夾菜。不然，隻怕他早就餓死了……&ldo;大人，末将有事禀告。&rdo;門外一人說道。&ldo;進來吧。&rdo;王宗炎掏出絲絹幫秦素擦拭嘴角，一邊說道。進門的是個武将，似乎沒看見清書一般向王宗炎行了禮。房間裡滿滿的雲雨的味道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武将自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大概也不是遼國使臣一覺醒來，已是夕陽西下。秦素起身，果然，身上更酸痛了。輕輕揉着自己的腰，坐在床前，看窗外夕陽。秦岚曾經說，看夕陽的時候，容易傷感。喜歡看夕陽的人，多半是心裡有着解不開的愁緒。例如現在的秦素。人執着于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會忘記了初衷，隻是一直做下去，做下去，到最後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做，隻是機械地繼續着。就像是恨，到最後往往隻剩下忘記了理由的恨意。好像……厭倦了呢。看着這夕陽的時候，就漸漸覺得厭倦。複仇什麼的，就像是沉重的負擔，一直讓他得不到快樂。若是有一天，大仇得報，那麼……他又該去哪？曾經的理想，曾經的快樂，都已經被摧毀了啊，再也回不去了啊……那麼他又該怎麼辦？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隻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被恨意驅動着。這樣的軀殼，大概隻能由冥界那奈河的河水才能洗淨了吧。渡過三途河，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然後把今生的一切都忘了吧……反正，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也不會有人為他傷心……大概……那個人會有一點吧。李骐，不知道那個人知道自己死的時候，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傷心呢。似乎也是因為有了那個人，他才對這個世界還有一星半點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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