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燈光昏暗,蘇冉陽這才注意到付珊臉頰泛起的紅暈,在靠近些就聞到一身酒氣。“你怎麼還喝酒,明天可是要早起。”
付珊吸了一口,腦袋暈乎乎的,“沒事兒,太開心了。”
蘇冉陽想,哪裡開心,這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不開心’。
“她怎麼回事?”蘇冉陽問何博然。
何博然搖頭,“不清楚,從剛開始就這樣,時不時望着蘇部長發呆。”
蘇冉陽環顧四周,“那我哥呢?”
“去拿餐巾紙了。”
“哎呀……”付珊突然驚呼一聲,原來是不小心把酒撒在了身上。
蘇冉陽趕忙将她扶起來:“你裙子打濕了,我們回房間去。”
付珊掙脫掉,又重新坐回位置上,“我不回房間,我就要在這裡坐着。”
“那麻煩何部長在這裡守着她,我回房間給她拿毛巾。”蘇冉陽沒轍隻好如此。
何博然點頭:“你去吧,我看着的。”
蘇冉陽回自己房間拿了一條幹燥的毛巾急匆匆地趕到後院去。
幾分鐘後,蘇熠拿着紙巾走過來,何博然突然想上廁所,托蘇熠照看着。付珊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朦胧間似乎看見了她的付哥哥,而她的付哥哥正朝着自己走過來。
蘇熠坐在她身旁将紙巾用清水打濕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付珊突然抓住他的手,口齒不清道:“付哥哥……”掌心傳來的溫度告訴她面前的人真的存在,“真的是付哥哥……”
付珊輕輕拍了拍暈乎乎的腦袋,身子有些搖晃,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不……你不是付哥哥,他已經死了……”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再也不會有人在我難過的時候給予我安慰,沒有避風的港灣,也不會在我撒嬌的時候用手指輕點我的鼻尖……”
付珊話未說完,就見蘇熠擡手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尖,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這熟悉的感覺令付珊有些晃神,可因酒精的緣故,沒過半秒就暈倒在了蘇熠的懷裡。
而這一幕恰巧就被蘇冉陽碰見了。手中的毛巾滑落在地上,腳似乎被什麼黏住似的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從未有過的情緒正一點點吞噬着她的心。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冷水淋過一般,全身發寒。
剛才蘇熠那寵溺的眼神,和那溫暖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在蘇冉陽的印象中,他永遠都是冷漠高傲的姿态,永遠都是用冰冷的眼光打量自己。
原來蘇熠也有溫柔的時候,隻是溫柔的對象不是她。
她和蘇熠的十幾年也比不上蘇熠和付珊的幾天。
有些時候命運早已注定,可又不甘心。在掙紮和躊躇中前行,即使遍體鱗傷也不想放棄。
蘇冉陽沒有後悔愛了他這麼多年,悔就悔在,被自己暗戀的他永遠也不知道。
蘇冉陽沒有走過去,因為總覺得自己的出現會煞風景。
她的選擇永遠都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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