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說德新縣這地界是反黑組重點監督的區域。盡管這幾年沒抓過成規模的組織,不過由于新開發了好多地産項目——有錢的地方是非多——沒少因勒索威脅、械鬥等案件多發被上面通報批評。以羅家楠對有組織犯罪的了解來看,屠海這副局長不好當,估計是被各方勢力過度擠壓,隻能在夾縫裡求個安穩。否則不該一聽是工地上出事,重案組沒來之前連個面都不露。
當然他不會因此而低看對方。英雄又如何?光環褪去,依然是日複一日的柴米油鹽。早些年老鷹他們那夥人橫行霸道,在情況最糟糕的鎮上,派出所所長抓了老鷹麾下一名涉嫌敲詐勒索的中層人員,然而沒到羁押期限就按證據不足給人放了,因為他女兒被幾個小混混吓的不敢去上學。那幾個小混蛋把自行車往孩子校門口的路邊一支,等姑娘出來沖人吹幾聲口哨,然後不遠不近的跟着。當爹的就算是派出所所長又能怎麼辦?打?犯法。抓?人家沒犯法!轉學?轉到哪跟到哪!
對付這種情況隻能從根兒上鏟,不然後患無窮。但是不管鏟誰都得有證據,法治社會,人家請的法律顧問能年薪上百萬,比警察還懂法。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永不會停止,但在正義的光芒徹底綻放之前,隐忍并非懦弱,擇機而動方為智者。
跟下面等了沒多會,屠海他們下來了。到陳飛跟前站定,羅家楠看屠海眼裡的情緒比剛才稍微豐富了點,大概是聽完祈銘的彙報漲了新姿勢:“這種案子我還真沒遇上過,陳隊,我這就安排人去調周邊監控。”又轉頭命令周毅林:“趕緊的,去把能調的全調過來。”
周毅林走到旁邊去打電話。羅家楠看屠海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跟到周毅林身後,等對方打完電話遞上煙打關系。周毅林遲疑了一下,接過煙,然後摸出火機替彼此點燃。他看面相屬于那種不苟言笑的主,單眼皮,眼神偏冷,從臉開始,全身上下的線條都剛硬剛硬的。
剛才跟旁邊等周毅林打電話的時候,羅家楠想起一樂子:有次和反黑的一起行動,抓了十幾口子,跟路邊铐了一溜,等局裡派車過來給押走。他跟旁邊抽煙歇氣的時候,聽圍觀群衆裡一老大爺悄摸摸的問“那個你們怎麼不铐上啊?”,順着老大爺指的方向一看,他當時笑得給嘴裡的煙都噴出去了——這大爺說的是反黑的老大楊猛。
要說楊猛确是人如其名,幹警察之前是練摔跤的,國家級運動員;一米九的大個兒,虎背熊腰,方臉,面帶兇相;常年大光頭,脖子上挂二指粗的鍊子。往那一戳,知道的他是抓黑叉會的,不知道的得以為他就是黑叉會。
這周毅林看着和楊猛有一拼。順風呼了口煙,羅家楠問:“幹幾年刑偵了?”
“九年。”
周毅林惜字如金,且語調平緩,跟他那黑叉會打手似的面相不太匹配,更不像羅家楠平時接觸的刑警隊長。那家夥一個個的,嗓門要多大有多大,脾氣要多臭有多臭。比如陳飛,倒退十年,朝被堵在藏身點的嫌犯喊話都用不着擴音器。
“沒見過這類案子吧?”
“沒。”
“我也沒見過。”羅家楠嘿嘿一樂,“有想法沒?”
周毅林沒立刻接話,不知是真沒想法還是怕說錯了被同僚笑話。不過按說能幹到刑偵大隊長的,看到這樣的現場一點想法沒有不太可能,至少得對顯而易見的線索心裡有譜。
得不到回應,羅家楠自顧自的念叨着:“這麼冷的天兒,死者肯定是到地方才換的衣服,然而鑒證的沒在周圍找到衣物,包括其财物證件,肯定被跟他一起玩的那個帶走了。”
沉思片刻,周毅林反問羅家楠:“你的想法是,死者熟悉且信任對方,帶走能證明死者身份的物品是為了幹擾警方的調查,而非趁火打劫?”
“是啊,你想,要一不認識的,誰特麼大半夜跑這地方玩那個啊,不怕被搶?”
羅家楠心說行,跟這小子合作應該沒問題,腦回路基本一緻。剛看到現場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找治安的查接這類買賣的特殊行業人員。不過上上下下踅摸了一圈發現死者連雙襪子都沒留下,他又改變了想法。如果真是死者的同伴玩脫了發現對方死了,為防招惹麻煩上身以及見财起意,帶走财物即可,沒必要把所有東西拿的幹幹淨淨。那人可能不知道警方用來确認死者身份的手段有多少,但這樣做确實能拖延點時間。
“羅家楠!”羅家楠應聲擡頭,看祈銘站三樓邊喊自己:“上來一下,有發現。”
懶得等安全員開電梯了,羅家楠順着水泥台階蹭蹭蹭爬到三樓。屍體已經被搬到了防水布上,繩子都被解開了卻因屍僵還保持着跪拜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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