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子滾滾而下,潘逸飛不得已掙開羅家楠,抱着碗口粗棵的樹緩氣。
羅家楠皺眉嫌棄道:“這就走不動啦?”
潘逸飛的腿和話音一起抖:“羅……羅警官……我那個……我沒吃早飯呢……”
“你有低血糖?”祈銘問。
“啊?沒有吧……”潘逸飛忽覺這個看起來态度冷冰冰的祈老師人還不錯,至少知道關心别人,比跟拖狗一樣拖自己的羅警官強。
“那繼續走吧,死不了。”
“……”
——這個還不如姓羅的呢。
吐槽歸吐槽,潘逸飛到底沒膽說出來。橫豎自己被人捏着短了,讓幹嘛幹嘛吧。
說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可羅家楠覺着這上山也不容易,就沒個人走的道兒。以前肯定有路,畢竟修起過别墅,材料什麼的得能運上去。隻不過多年無人造訪,原有的路早已被放肆生長的植物所覆蓋。要說地方真是個好地方,青山綠水,穿行于林間,一直能聽到清脆的鳥鳴和潺潺的流水聲。山谷間晨霧升騰,未被陽光炙烤到的地方白茫茫一片,遠遠望去是彷如仙境一般的景色。
“你怎麼找着這地方的?”他問潘逸飛。
幹咽了口唾沫,潘逸飛呼哧着說:“網上找的,十大鬼屋,我去過仨。”
“切,這世上哪有鬼啊?”
聽羅家楠不屑的吐槽,祈銘心說有本事你先把“為什麼沒有207”聽完啊。先前被羅家楠從床上拽起來,說要去什麼“鬼屋”鑒定血迹,他有點不太願意來。遺骸挖掘現場的活兒還沒幹完呢,這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累受麼?可按羅家楠的性格,要是不去且得惦記呢。也罷,據說來回隻要兩個小時的路程,中午之前肯定能趕回去。
爬了約莫四十分鐘的山,一棟爬滿藤蔓植物的三層歐式小洋樓出現在開闊地帶。按着坍塌院牆遺留的痕迹估算,整個宅子占地約有兩畝多三畝的樣子。年久失修的建築物,窗玻璃早都破幹淨了,不是挂滿了爬山虎就是黑洞洞的,看着還真有點瘆人。周圍陰風陣陣,樹葉嘩嘩作響,也就是白天,要不羅家楠還有點不太敢進去。
木門爛沒了,進去就是客廳。稀薄的日光從爬山虎葉子的縫隙漏進來,照在裂紋交錯縱橫的大理石地磚上。各式各樣的雜草自裂縫中茂密生長,有的都快長成樹了。仔細看看,還有幾個小小的鳥巢。
環顧一圈,羅家楠問坐地上倒氣的潘逸飛:“哪有血迹?”
潘逸飛擡起胳膊,哆哆嗦嗦的指向二樓:“那……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
“在這等着,别亂跑。”
羅家楠命令道,随後拉着祈銘小心翼翼的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爛的坑坑窪窪,踩上去吱嘎作響,感覺一個不留神就能踩塌。快一百年了還沒爛透的木頭,可想而知其材質有多堅固。想來那位軍官也是舍得砸錢,修了這麼座在當時看來必然是十分豪華的宅邸來金屋藏嬌。
走進潘逸飛說的那間屋子,入眼便是地闆和牆面上棕黑色的痕迹,别說,看着還真像血。勘驗箱裡有FOB試紙條,可針對人血紅蛋白進行的檢驗,靈敏度高特異性好,人血稀釋10000倍後仍能檢出,十分鐘就能知道結果。這是技術活,需要按流程操作,要不羅家楠不至于拉祈銘過來受累。
等祈銘取樣的空當,羅家楠繞着屋裡看了一圈。像是間卧室,牆上挂着照片框,玻璃破了大半,像紙也爛得剩個角。羅家楠上手推了推,發現整個相框是被釘在牆上的。
“希望不是人血,”他聽祈銘念叨着,“要不失血到這種程度,必死無疑。”
羅家楠回過頭,看祈銘舉着試紙條一臉凝重等待結果的樣子,突然“撲哧”笑出了聲。
“笑什麼?”祈銘莫名其妙。
“不知道的以為你驗孕呢。”
“勘驗箱裡可有刀片。”
“别動粗,開個玩笑。”
羅家楠往後退了一步,結果正踩一爛木頭坑裡,“咔嚓”一聲半條腿陷了下去。幸虧他反應迅速一把拽住牆上的木質化樹藤,要不真得摔一狠的。心驚肉跳的抽腿上來,他邊撣褲子邊聽祈銘不帶任何語氣的評價道:“報應。”
羅家楠不滿的哼唧:“你看你,從來都不知道心疼我,肯定刮破皮了。”
說着他撩起褲腿,還成沒破,就是有幾道紅白的劃痕。
“我怎麼不知道心疼你啊?”祈銘曲臂撐住膝蓋,保持半蹲着的姿勢,仰臉與他對視,“羅家楠,你累得不想動回家往沙發上一癱,我哪次不是把飯做好端到跟前就差喂你嘴裡去了?”
意外聽到祈銘的怨氣,羅家楠心虛道:“……不是我沒……嗨,我就随便那麼一說你怎麼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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