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唐臉上挂不住,趕緊打斷她:“有完沒完了你倆!小兔崽子,我看是沒餓着你們,一天到晚淨扯淡!”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關銘,卻看到關銘勾唇笑着,手上沒停,還在默默給自己夾菜,嘴角挂着的那點兒笑裡分明含了一絲得意,真是不得了了。
許唐覺得大概是這幾天拍攝安排太密集,他太投入其中,于是就再度對關銘放松了警惕。
不然他就是在一點點習慣,習慣着這孩子偶爾的調皮,習慣着這孩子不動聲色的溫暖。
許唐覺得臉發燙,把自己的盒飯從關銘面前拿了回來,悶頭扒拉着吃。
他一邊吃一邊想,關銘不會真的有什麼别的心思吧,如果有,那這溫水煮青蛙一般的相處模式也太危險了點。
吃過午飯,攝制組又拍了一部分田偉東在屋子裡接受采訪的鏡頭。
關于如何看待田林這個兒子、如何看待他在做的電商直播、為什麼一開始反對他、從反對到接受又經曆了怎樣的心路曆程等等,許唐将觀衆有可能會感興趣的問題裡裡外外問了個遍。
重病卧床的田母無法開口,躺在床上閤眼休息,田偉東就自己在鏡頭前磕磕絆絆地說。自從上午在衆人面前暴露了脆弱的一面,他整個人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甚至在采訪過程中幾度哽咽。
拍完室内戲已經下午三點了,趁着外面天光正好,攝制組又拉着田家父子去了田間地頭,找了幾處幹農活的場景。
一天的拍攝收工後,許唐勸說着田偉東,硬要請他和田林喝酒。
許唐拍紀錄片就是這樣,也許上一秒他盼望着别人吵得越兇越好,可真快要打起來了,他又得站出來幫别人解開心結。
一行人下山時天色已晚,大家肚子也基本都餓了。方菲提前打過了招呼,衆人一到飯店,他們的飯菜都一盤接着一盤上桌了。
跟着許唐幹活的都是實在人,大家也不跟田偉東和田林假客氣,一群人在飯桌上敞開了吃喝,敞開了聊天。
通過這頓飯,許唐希望田家父子能将想說的話、想問的事兒全都說開,過了今晚,一切往前看。
田偉東酒量不錯,又憋了太多話沒能和自家兒子說,幹脆趁着這次機會痛痛快快全傾倒了出來。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煙也一根接着一根抽,仿佛這樣,那些困住了他大半輩子的愁啊憂啊的,就能在這一片酒氣煙霧裡散得幹幹淨淨。
田林也跟着喝,一邊喝一邊心疼他爸,可憐他媽,聽着田偉東的訴苦、委屈、糾結,堅強了這麼久的小夥子也終于忍不住崩潰大哭。
這場面過于戲劇化,似乎比今天白天拍的那些鏡頭還有意思,但許唐也是人,他熱愛紀錄片,更珍惜人性。
這樣惆怅的夜晚,這樣心酸的氛圍,他想完完整整留給田家父子,讓他們能真正和解。
一開始許唐還清醒,但他陪着喝到後面就有些不勝酒力了,腦子漸漸犯暈,隻有意識還在強撐。
關銘幾次要替許唐喝,許唐都死活不讓,他在酒場上有自己的堅持和心意,于是關銘後來也沒再攔着了。
許唐被酒水撐得不行,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去了衛生間放水。
關銘看他走路都輕微打着晃,不是很放心,就一路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衛生間,站在相鄰的兩個便池邊放水。許唐大概是真的醉了,居然有一眼沒一眼地往關銘下面瞟,男人之間那點兒奇怪的勝負欲藏也藏不住地從他目光裡跑了出來。
解決完,拉好褲鍊,許唐晃悠着身子走到了洗手池旁。關銘已經洗完了手,就那麼站着,高大的軀體帶着點懶散輕輕靠在衛生間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許唐。
許唐擡眼,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喝得發白的臉,也注意到了關銘投遞過來的眼神。
“看我幹嘛?”許唐笑得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站在水池邊甩手,自嘲般說:“我是不是喝太多了,啧,身上酒味兒也太大……”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關銘突然湊了過來,幾乎要貼在他脖子上,他的皮膚能感受到關銘鼻子嘴巴近在咫尺的呼吸,這個距離、動作和場景都似曾相識,許唐瞬間僵住了。
關銘湊到許唐脖頸邊深深吸了一口,隐忍再隐忍,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笑意,盯死了許唐,說:“酒味不大。”
而後,他站回門邊,手插口袋,笑容又變得戲谑:“奶味挺甜。”
那一刹那,許唐終于想起了那個夢。
那個被他遺忘了好幾天,直白的、大膽的、赤裸的、羞恥的,關于關銘如何“侵犯”他的夢。
第29章川(十六)
“酒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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