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以退為進,來逼她原諒?
崔氏素日最是好性,可她絕不容許有人在女兒的婚宴上攪局,無論對方是否惡意,當即冷哂道:“阮侯爺早已給了放妻書,如今我倆橋歸橋,路歸路,他過得好不好,是否寝食難安,都與我不相幹。”
白錦兒還想再勸,徐夫人聽出話裡的苗頭來,卻譏諷道:“你就是白夫人吧?哦,不對,連個姨娘都沒掙上,更别說夫人了。”
白錦兒臉色漲紅,正要分辯,徐夫人卻照臉啐她一口,“呸!崔姐姐是你哪門子的姐姐,也值得你這般呼來喝去的?自己一身的狐騷味藏不住,倒來這裡扮什麼賢良體貼,你怎知阮侯爺睡不着覺,難不成你夜夜和他共寝?”
又親熱挽起崔氏手臂,“姐姐,咱們走,不必理會外人。”
白錦兒何曾聽過這般言語,眼淚不自覺地從眶中淌下——她是真心想勸崔氏回頭,也是真心希望阮行止能過得好,但,為何這兩個人都不能體諒她的苦心呢?
在場賓客原本不識這女子的身份,及至聽了方才一番言論,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她就是那外室吧?長得真有幾分水秀,難怪長亭侯會為其着迷。”
“什麼水秀,不過是狐媚猖狂慣會勾引男人罷了,沒看她一口一個多年夫妻的,誰和誰多年夫妻?她跟阮侯爺結識的時間更早些,分明是暗通款曲、男盜女娼,隻瞞着崔夫人一人罷了。我要是崔夫人,老早将人打出去,鬼才見她!”
白錦兒再也忍耐不得,用袖子蓋住面龐,匆匆轉身離去。
阮林絮遠遠站着,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可終究沒敢出面解圍——娘已經成了笑話,難道她也要上去遭人恥笑麼?
她張了張嘴,想叫住白錦兒,讓她到這裡暫避一避,但,腳步卻始終停滞不前。
此刻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為娘親的窘迫,也為自身的軟弱。她們本可以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家子,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
吹鑼打鼓夾雜着一陣鞭炮響,花轎姗姗來遲。
阮志胤休息了半個時辰,此刻已經恢複精力,唯獨胸口處還隐隐作痛——這程世子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厲害了。
阮志胤并不怪妹夫下手過重,反而十分欽佩,若非這樣的男兒,如何能保護好自家妹妹?
現在他可以放心将春兒交給他了。
當然背新娘上花轎還是做哥哥的職責,這個不能讓程栩代勞。
阮志胤小心翼翼彎腰,讓妹妹穩穩地坐到背上,一面頤指氣使地叮囑那幾個宮婢,要好好提着裙擺,萬不可濺到地上,一點灰都沾不得。
衆宮娥:……哪有這樣當哥哥的,太嚴格了吧?
但,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她們也隻好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待阮林春坐上花轎之後,還體貼地為她将裙擺整理好,齊聲道:“恭送小姐。”
阮林春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好像自己真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每日隻需彈彈琴念念詩就行——多尊貴體面。
眼看花轎就要啟程,阮林春忽然想起,不曉得程栩是騎馬還是乘轎,正要掀開簾子瞧瞧,喜娘連忙按住,“姑娘,不可不可。”
到最後她也沒目睹程栩馳騁馬背的英姿,阮林春深覺遺憾——明明兩人就隔着一道紗簾,她卻隻能聽到哒哒的馬蹄。
真可謂咫尺天涯。
花轎在平國公府門前落定,阮林春蓋着頭紗靜候人來拉她,這回就用不着哥哥了,應該是程栩親自動身吧?
斜刺裡伸出一隻寬大柔軟的手掌,阮林春穩穩地握住,與其說程栩拉她下轎,不如說她主動走到程栩身邊。
她終究不願見他太過勞累。
程栩自然感念她的心意,莞爾一笑,露出細白的牙齒。阮林春雖然看不見,在場諸人卻紛紛覺得被閃瞎了眼——原來程世子也是會笑的,還以為他是座冰山成精呢!
可見隻是沒遇着合适的人。
禮堂裡紅燭高燒,四角都挂着鮮豔的燈籠,滿目喜氣。
到了這個時候,阮林春卻緊張得把崔氏提前教導的規矩忘得一幹二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胳膊腿兒亦不聽使喚,就連司儀口中的話都缥缈如在雲端,半點不能引起她的反應。
好在程栩牽着她的手就沒松開過,在他的引領下,阮林春總算機械地完成一系列拜堂的步驟。
最後就是送入洞房了。
平國公程彥素來威嚴,府裡自然不像崔家那樣一團和氣,加上都知道世子爺有病,如今看着好了,誰知道會不會再發作?于是隻象征性地鬧一鬧洞房就夠了,連幾個生性诙諧的旁支子弟也不敢多逗留,生怕惹得程栩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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