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腳不都伸在外面了,”蘇梅放下被子,挨個兒抱起孩子放在床頭,把原來的被子往裡移了移,新拿的這床疊成被窩放在外面,“你跟小瑾、念營一個被窩,念營跟我和小瑜兒睡這頭,小黑蛋跟你們睡那頭。”
“成!”趙恪點了點頭,看向幾個打鬧的孩子,“還不想睡嗎?”
“最後一天耶!”趙瑾感歎道,“過了今夜,爸、媽、小瑜兒,你們就見不着我們了,不想跟我們好好聊聊嗎?”
“要聊天啊,行,”蘇梅把大氅丢給他們,“穿上大氅,坐在被窩裡,别凍着。”
“媽媽,”小瑜兒一手攥着棉襖袖子,一手拖着他的大氅道,“你給我穿。”
小黑蛋見此,忙把自己穿了一隻袖子的大氅脫下來,拿到蘇梅跟前:“娘,還有我。”
趙瑾咧嘴一笑,把自個兒的大氅往趙恪手裡一塞:“爸,幫我穿一次呗,說不定最後一回了呢。”
“胡說什麼!”趙恪曲指敲了他一記,展開大氅一邊給他穿,一邊斥道,“就在軍部,又不是見不到,作什麼怪!”
“好了。”趙恪幫他扣好鈕子,把人一推,“邊去。念營,過來。”
林念營待在小黑蛋身後,正排着隊呢,聞言轉過身把大氅遞給了趙恪,“謝謝趙叔。”
“瞎客氣!”趙恪一邊給他穿,一邊忍不住也斥了句。
林念營笑笑,看趙恪幫他整衣領,扣鈕子,心裡暖暖的,航院的黃伯伯跟他說了很多爸爸的事,看着照片他也曾想象過,若是爸爸還活着該是何等的英姿,對他又是什麼态度,然而所有的想象都是虛幻,落不到實處。長這麼大,給了他父親關懷與溫暖的除了小叔就是趙叔叔了。
小叔給的太短,所有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幾天,慢慢都要消失在記憶裡了,唯有趙叔叔,近一年來,一點點填補了他對父親的渴望與期待。
“趙爸,”小黑蛋把手縮在大氅袖子裡甩了甩,“你小時候也當過童子軍嗎?”
“嗯,”趙恪伸手把小家夥和林念營抱坐在懷裡,展開被子蓋住雙腿,靠坐在床頭道,“我那時也就跟你這般大,部隊要選一批孩子去路口放哨,我聽到消息興沖沖地翻出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穿上,跑去報名。人家嫌我小,不要。”
“童子軍入伍後都發了一枚哨子,我便用自己所有的零花買了一枚,天天跟在人家身後往路口跑。”
林念營:“二伯報上了?”
“他怕吃苦,第二天就讓你爺幫他退了。”趙恪接着又道,“後來天氣越來越冷,好多小朋友都不願意去了,隻有我還天天拿着哨子跑過去,一站一天,中午吃口幹糧,喝口冰水對付。後來那負責人見我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毅力,便破格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了。到了第二月,上面還給我發了兩毛錢,半斤面。”
那時候的兩毛錢,半斤面可不少,東西拿回家,左鄰右舍沒少誇。
為此,老二嫉妒地紅了眼,又纏着老頭找人把名字加上去了,并跟他分到了一個組,誰知第二天,就出事了。
他的童子軍生涯結束的太過倉促,一度成了他少年時的一大憾事,所以後來,無論家裡怎麼說,他都執着地要報考軍校,并為出國進修做出了諸多努力。
“媽,”趙瑾偎依在蘇梅身邊,偏頭笑道,“聽姥姥說,你小時候老想跟戲台上的武生學耍大刀?”
那是原主的童年,她的童年……蘇梅的思緒不由飄向了遙遠的夜空,“我還喜歡拆東西。你……姥爺,給我買的玩具,總被我拆得七零八落,那時你太姥爺還遺憾道,我怎麼不是男孩子?他也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單純地覺得我這種性格、喜好,若是男孩子,路要好走些……”
夜已深,故事還長,幾個孩子慢慢地在他們懷裡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淩晨四點半,趙恪睜睛醒來,看了看妻兒,沒舍得起來。
“爸爸,”小瑜兒揉着眼爬出被窩,叫道,“快快,放水。”
蘇梅一驚,跟着坐了起來。
趙恪披衣下床,裹着他去了洗手間。
小黑蛋、林念營、趙瑾也跟着睜開了眼,翻身爬了起來。
已經養成的生物鐘,到點必醒。
“娘,你再睡會兒。”小黑蛋張嘴打了個哈欠,飛速穿上線衣、小襖。
蘇梅披上大衣,抱他入懷,拿起棉褲給他穿上,然後是襪子,鞋子。
小黑蛋抱着她的脖子,突然有點不想去部隊了:“娘,要不我跟你回家吧?”
“舍得嗎?”蘇梅捧着小家夥的臉親了親。
小黑蛋認真想了想:“不舍呢。”
“那就去吧,”蘇梅拍拍小家夥的肩,“娘在家裡等你,不管你走多遠,一回頭,娘保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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