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看到那片紅色,它的形狀變得沒有之前那般整齊,仔細看的話,依稀可以分辨出它是由很多更小的部件組成,而那些小部件此時被砸得東倒西歪。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便不再停留,加快腳步走近了終于看清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隻見這片紅色哪是什麼怪物,分明就是一個數量龐大的馬隊,它們五匹一排,整齊地一直排到無盡的黑暗深處,而且個頂個的都是高頭大馬。
“我靠,這個安歸王還是個收藏馬的發燒友”,胖子踮起腳往街尾望了一眼驚歎道:“這得有多少匹啊,嗐,統治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甯願拿這麼多馬陪葬也不肯分給勞苦大衆”。
說着他找到一處空缺比較大的地方,跨步進入馬隊尋剛才擲出的石器。
我出神地看着眼前被風幹的馬身,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馬的出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胖子已經走進了馬隊中。
“我說你可小心點,别把這些馬弄壞咯”,想制止已經來不及,我隻能站在原地提醒胖子小心點。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胖子彎腰撿石器一氣呵成,隻是在我提醒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轉身碰到了什麼。
接着就是不絕于耳的倒塌聲連成一片,風幹的馬身本就脆弱,再加上長時間的腐蝕早已不堪一擊,時至今日還能站着實屬不易。
就像是多米勒骨牌效應一樣,馬隊一個壓一個、一個頂一個倒塌範圍迅速延伸到了遠處。
大量的灰塵散播在空氣中,千年前的古老灰塵将我們包圍,我最擔心的就是灰塵中會夾雜某些厲害的病毒。
寂靜的空間裡隻能聽見我們倆的咳嗽聲,所幸灰塵持續的時間不是很久,這裡空氣濕潤很大程度加大了灰塵的重量。
抹去眼角飚出的淚花,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痛心不已,指着胖子你你你了半天。
胖子自知理虧,苦着一張臉無辜地攤開手說道:“别你你你了,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它們這麼不結實,把胖爺的衣服都弄髒了”。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馬嗎”。
胖子沒有理會我的話,一臉嫌棄地從馬身碎片中走了出來,邊拍着身上的灰塵邊淡淡地說道:“還能是什麼馬?王族的應該叫禦馬吧”。
我笑了笑調侃道:“沒想到你肚子裡還有點墨水”。
随即又說道:“你知道汗血寶馬嗎”。
胖子立即停止了拍打灰塵的動作,眼中透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色,“汗血寶馬?你不是吹吧,我看電視上說那可是極其稀有的,他區區一個彈丸小國的王,能拿上千匹陪葬?”。
我撿起一塊地上的碎片,走到胖子面前說道:“很多人都有一個誤區,從字面上認為汗血寶馬是因為它出的汗顔色紅如血,其實不然”。
“啊?不是這麼解釋的?”,胖子詫異地看向我問道:“那到底該怎麼解釋”。
我解釋道:“其實很簡單,因為汗血馬的汗腺比較發達,奔跑後汗水潮濕馬的鬃毛,特别是棗紅色的鬃毛顔色很像流淌出鮮血”。
“再加上這種馬的皮膚比較薄,血管容易透過皮膚看見,使得顯現出的顔色更貼近血色”。
我又把碎片舉在半空說道:“你再看看這塊碎片,表面沒有任何顔料的痕迹,雖然做了風幹處理,但是透過其上的皮膚可以看得出皮下的血管幾乎就完全暴露出來了,這足以說明這種馬皮膚很薄”。
“再加上毛發偏紅,所以我們剛看到它們的時候,會是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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