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着滿地的東西,有糧食,有菜,有雞蛋還有野味,看着婦人也是熱淚盈眶,将東西都收拾到廚房關上門。
趙陽看着妻子,将銀子推到了她面前。
婦人一怔,伸手将一個個錢袋子裡的錢子都倒到了桌面上。
“二兩,一兩,五兩,八兩,十五兩……”婦人一個個的數着,趙陽看着銀子上的錢莊印記,兩人數完之後相視一眼。
“這裡面不止是還你的錢,還有多的。”婦人對着趙陽道,“陳老闆我記得,當時你要借他錢周轉,足足二十兩銀子,我不肯,認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是你非要借,還不寫借條。”
“你還記得……”趙陽看向妻子,當時她是不贊同的,但是他非要借。
“嗯,他這袋子裡有二十五兩。”婦人指着陳老闆的袋子道。
趙陽沉默片刻,“先記着!等回頭我還他。”
兩人将所有人還的錢準備都記在了賬上,婦人拿出了一個本子,上面記着這些年趙陽借出去的錢,趙陽看着上面仔細的寫着哪一天哪一個人借了多少,看着自己的妻子。
原來她一直都記着。
“你不記着,我總得幫你記着。”婦人看了趙陽一眼,以為他覺得自己小肚心腸,所以記在賬本上。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趙陽翻着婦人記下賬本,說是賬本,更不如說是他這些年借出去的記錄。
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還過。
翻看了幾頁,趙陽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借出去了這麼多的銀子,一年到頭他自己繡莊的盈利全都借了出去,銀子鮮少用在自己的妻兒身上。
趙陽越看越沉默,越看心越涼。
今天還錢的幾人,在這龐大的數量裡,顯得微不足道。
再看妻子,身上的衣裳全都是幾年前的衣服,自己家明明開着繡莊,她身上卻穿着舊衣,這是多不像話。
可偏偏就是如此。
隔壁的幾個鄰居每年都能穿上新衣服,甚至還送孫子讀書,王嬸她家兒子不過是打雜的,卻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去讀書,一年的費用都得五兩,這錢誰出,便是他這個冤大頭出的錢。
他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他的妻子和兒子卻在這啃饅頭,吃剩菜……
趙陽越想越不是滋味,婦人似乎看出了趙陽的不對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我不可能再這般委屈自己了。”
“如果你還變成以前那樣養着他們,我就帶着兒子回娘家,我們和離。”婦人對着趙陽認真道。
趙陽吓得趕緊握緊妻子的手。“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以後都由你管,我一點錢都不碰了!”
“記得你說的話!”婦人看了趙陽一眼,姑且信他這一回。
這時大門又被敲響,婦人立即收起了銀子藏了起來,趙陽則是出去開門。
門剛開,就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沖了進來,直接越過他往廚房奔去。
趙陽看到這幾個親戚就知道他們是奔着廚房的東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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