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打開車門,從車裡取出一隻潔白的手帕,展開,把手上都揩幹淨,然後丢掉。
注視着陳宇和殺豬強。
殺豬強手中的刀明晃晃,常年浸潤豬血的刀子,顯得有寒光。
“please。”醫生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殺豬強從副駕駛直接爬過駕駛位,下到地面。回頭看看陳宇和醫生,利落的朝醫院走去。
沒多時,殺豬強就像薅豬一樣薅着一隻喪屍回來了。看喪屍的樣子應該是死了,被殺豬強抓着褲腿倒拽着拖回來。
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迹。
“我大強哥開場就輸了陣勢啊。”陳宇喃喃道。
拖到車前,殺豬強把手裡的喪屍往地上一丢,屍體重重的摔在地上。陳宇去看,喪屍的一目已經變成了一個黑窟窿了。再看剔骨刀,沾滿了污穢。
“開始。”
殺豬強蹲在喪屍旁邊,右手握着刀,依次挑斷喪屍的衣扣,然後粗暴的撕扯開。
也是一具男屍,中年模樣。
殺豬強的操作順序基本跟醫生相同,隻是更簡單粗暴一些。
他在後頸處摸到關節縫,薄而鋒利的剔骨刀找準縫隙插進去,左右橫切,抖了幾抖,那段頸椎就斷開了,露出灰白色的關節。手中刀子順手一劃,最後一點皮肉也切斷了。
在屍手腕上割一個口子,擠出殘血,殺豬強對着口子就要用嘴吹。
“别,别用嘴。”陳宇趕緊叫停。
“沒事,用嘴吹氣,皮就鼓起來了,這樣更快。”
醫生聽完這句話,忍不住就笑了。
“這位兄弟是屠夫出身?”
“賣豬肉的,怎麼滴?”
“沒事,挺好,挺好。不過,你要真的想用嘴,我車裡倒是有一件工具可以幫助你。”
說着醫生回身上車,從車裡拿出一根橡皮管。
“用這個吧,更安全。”
殺豬強接過,把橡皮管插進手腕口子裡,張嘴鼓腮,開始往裡吹氣。
以往剝豬皮的時候殺豬強就用這種辦法,從豬蹄子處往裡吹氣,整隻豬會鼓脹的好像皮球,這種情況下表皮已經跟皮下組織分離了,隻需手扯就能下一張很完整的豬皮。
殺豬強也因此練就了強大的肺活量。
此時,他不再是吹豬了,而是吹人。
一口口氣吹進去,看着手臂皮膚開始膨脹,好像是被開水燙出的水泡一般,慢慢的水泡越來越大,整條都漲大了。
陳宇實在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種名場面,看着那詭異的,他想到了以前吃過的還沒炸熟的油條,頓時止不住的惡心。
轉頭朝裡,不忍再看,留下殺豬強一個人繼續戰鬥。
因為體積太大,殺豬強吹了兩條胳膊兩條腿之後,就缺氧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地上的屍體好像商場外穿着充氣衣服的玩偶一般,在地上鼓鼓脹脹,皮膚透亮,泛着油膩的屍蠟的黃色光澤。
“大強你還是按照他的方法弄吧,這樣吹到什麼時候啊,咱們還需要五六張呢。”
殺豬強嘴裡呼氣不說話,但是耳朵卻聽見了。歇夠了,他再次爬起來,拿起刀子,學着醫生的方法,從咽喉開始,像裁布料一樣,一路向下。
因為已經吹了氣,所以接下來的過程就很簡單了。殺豬強熟練地把雙手伸進腔子中,好像挖土一般,在小小的肚子裡面挖呀挖呀挖。抱住往外扒拉,嘩啦一聲,全部扯了出來。腥臭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一塊塊的,有的已經腐敗黏連,散了一地。
分不清是什麼液體流了一地。
那味道,讓陳宇想起來偶然遇到的那種腐爛在外面的死老鼠的味道。
“留着那個,那個是肝,有用處。”醫生适時的制止了想要一股腦扔出去的殺豬強。
最後一道工序,殺豬強用刀子劃開鼓起來的皮膚,又一張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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