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親征
出征這天正好趕上個陰天,眼瞅到辰時外頭還霧蒙蒙地不見太陽。
甯衍身披輕甲,站在高台之上,跟謝珏一左一右,分立在祭台兩旁。
景湛換了身仙鶴繡紋的玄色長袍,面對着天地神明念完祭辭後,給他二人一人倒了一碗酒。
“陛下是天子,是江山之主。”景湛說:“讨伐逆黨,是為正統,此去自有神明庇護,定能戰無不勝。”
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每當景湛換上國師的行頭,站在高台上祭天時,總能讓甯衍感到陌生。
于是甯衍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而是将手裡的酒碗沖他比了比,然後轉過身與謝珏碰了個杯,同飲下了這碗酒。
飲酒後便要以血祭旗,高台上已經提前栓了隻山羊在上頭,國師府的小内侍捧着一柄寒光凜冽的寶劍走過來,跪在他二人之間,示意他們斬殺這頭羊。
以往這事兒都是主帥親自幹,但今日是甯衍親征,于是謝珏略微退後了半步,說道:“陛下請。”
甯衍看了一眼那劍,并未立即伸手拿起,而是道:“朕戰場經驗不足,軍務之事,還是以主帥為重,祭旗之事,昭明來吧。”
“尊卑有别。”謝珏忙道:“陛下乃九五之尊,為臣者為君分憂,自然是該陛下親祭。”
他二人互相推拒了兩個來回,最後還是甯衍推拒不過,伸手握住了那柄劍。
銳利的劍鋒将祭台上的燭火折進甯衍的眼中,他沉默着上前一步,手起劍落,劍鋒幹脆利落地穿透了那羊的咽喉。
偌大一隻公羊轟然倒下,溫熱的血迸濺出來,有幾滴落在了甯衍執劍的手上,更多的順着劍鋒的凹槽向下流淌,不多時便在地上積了小小一灘。
甯衍的眼神落在那攤血上,眸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又很快被他掩去了。
他手腕微微用力,将劍鋒從公羊喉中拔出,有幾滴血順着劍鋒在半空中劃過弧度,正濺落在旁邊的軍旗一角上。
“禮成。”景湛說。
出征前總是要搞這麼一出,謝珏常年在邊疆打仗,早習慣了,聞言面不改色地沖景湛一拱手,便轉身先下了高台,往中軍前走去了。
甯衍本也應該跟他一道,可剛轉過身,就被景湛叫住了。
“陛下。”景湛道。
甯衍回過頭看向他。
景湛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然後走到祭台邊,耐心而仔細地用竹片将燭火壓滅,然後簡略地收攏了一下,才轉過身向甯衍走來。
“怎麼了?”甯衍問。
景湛走到他面前,接着寬大袍袖的遮掩往他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甯衍捏了捏手裡的香囊,發覺裡頭擱着兩片略顯堅硬的什麼東西。他的手指順着那東西的輪廓摸了一圈,發現是兩張疊好的紙符。
“你和王爺一人一張。”景湛說:“小叔的我前天給過了。”
“我昨晚給你蔔了一卦。”景湛着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你此去有驚有險,卻好在有陰差陽錯,總能化險為夷。所以你也不必擔憂,甯铮那傻腦子,想必鬥不過你。”
甯衍垂下眼捏了捏那香囊,說道:“——你們昆侖不是不算帝王嗎?”
“所以我這次算破規矩了,破規矩可是大忌,你可千萬别叫我師父知道。”景湛沒好氣地說:“而且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甯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說完将那香囊往懷裡一揣,轉頭向高台下走去。
景湛雙手攏在袖中,站在台上目送他走到中軍最前列,跨上謝珏身邊的那匹黑馬,扯過了内侍手裡的缰繩。
站在他左身後半步遠的甯懷瑾催馬往前挪騰了一點,問道:“陛下方才在頂上說什麼了?”
“是阿湛不放心。”甯衍笑道:“多囑咐了兩句,沒什麼。”
甯懷瑾點了點頭,也并未起疑。
起程的時間的辰時二刻,謝珏一聲令下,丹鳳門的城牆左右大開,甯衍催馬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玲珑的馬車不前不後地綴在中軍中,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因為是甯衍要帶着她,旁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帝王親征,别說帶一個随侍的侍女,就是帶上兩三個美妾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邊城那邊的守軍動的比京城更早,已經從西北聯防急行過來,算了算路程,大約能與甯衍他們在商州會合。
甯衍大張旗鼓地從京城出兵,遠在千裡之外的甯铮自然也聽見了風聲。第五日後便按捺不住,終于不再守着城門做那副良善模樣,而是下令開戰,硬是想在甯衍到之前拿下南陽。
消息傳回軍中時,甯衍離南陽還有大約十天左右的路程。中原地界難行,彙合了調來的五十萬謝家軍後更是拖累速度,甯衍在帳中對着油燈看了一會兒信件,心裡也覺得有些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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