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房門被打開,蕭晴從房中正欲跨出就對上了元一的視線,元一的臉有些發紅,像是被人撞破了偷窺現場。
“你在這兒做什麼?“蕭晴問他,元一的手不覺握緊,竟然有些緊張”我沒事随便逛逛“
蕭晴覺得他有些奇怪,又不好再問,也不再說話了隻将房門關上便一路下了樓梯,元一目送着她離開,看見她走進了客棧後的小院中,他回了屋,今夜沒有月光,天色很暗,蕭晴用火折子将小院中挂着的紙燈籠中的蠟燭點燃,雖然算不上明亮,但至少讓這院子不再漆黑。
她站在燈籠下,淡淡的燭光灑向她,她将身後大刀抽出,趁着這無人的夜色中練起刀來,她的身法娴熟,但練的招卻剛猛有力,顯然是套男人的刀法。
風吹動窗外的大樹,枝葉輕掃過緊閉着的紙窗發出刷刷聲,元一站在窗前手掌放在窗上像是在感受那樹枝掃在紙窗上的觸動感。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掌微微用力,窗葉被推開,樓下小院裡的那盞小燈正随風搖曳在空中,在黑夜中顯得那樣微弱的那抹燭光似乎将要跳上他的心頭。
昏暗的燭光之下,紅衣的女兒揮刀砍向這無邊的夜幕,身旁雖然點着燈,但這燈光太過渺小不足以将她的周圍照亮,她略顯單薄的身子随着刀身将起又落。
這夜太過安靜,除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樹上蟲兒的鳴叫聲以外,便是蕭晴的刀劃過夜空的聲音,飒飒作響,好似她心中無盡的痛苦與難言的憂愁。
元一見過很多人練功,卻沒有見過那個女子像她一般,這般倔強,又這般要強,這套刀法在她的手中是那麼的熟練,想必她一定費了很多的時間去練習,燭光将她的影子映在地上,長影随着她而晃動,時長時短,才不至于将她顯得太過寂寞。
蕭晴練完刀自是出了一身汗,身上很累心裡卻覺得松快了許多,她擦着汗水欲将燈籠中的燭光吹滅,目光卻被樓上的亮光所吸引,一轉頭就看見了元一站在窗邊,因為黑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見蕭晴望來,元一也不躲閃,蕭晴對他舉刀“要來比試一把嗎?“元一的身影消失在了窗戶前,就在蕭晴将吹熄蠟燭時,元一又重新出現在了窗前,動作十分利落的從樓上躍了下來,手中比方才多了一把劍。
夜色中兩人對持着,元一的劍未出鞘,蕭晴持刀步步緊閉“怎麼不拔劍?是瞧不上我嗎?”元一被蕭晴逼的步步緊退,一腳踏在了小院與小樓之間的木門的門檻之上,馬上便要退進屋内。
“還不拔劍嗎?”蕭晴的刀抵在元一的劍鞘之上與元一對視,元一看着蕭晴的眼睛隻覺得仿佛回到了草原上,她的眼睛明亮的如同那天空上的星辰。
他手上加了力将蕭晴推開,劍鞘落地,一個劍花朝蕭晴挑去,蕭晴也不躲用刀接住了他的劍,而後一個轉身向後而去。
元一緊跟着她的步伐,臨近那盞燈籠時蕭晴一個回身,将刀砍向元一,元一早就防着她,腳步往旁一移,用劍挑向她的刀身,幾分巧力将她的刀挑落,蕭晴臉上一驚,回身往空中一抓堪堪又将刀柄握住。
元一趁機将劍刺向蕭晴,蕭晴來不及舉刀,隻得往後退去,直退到了院中大樹下,大樹的樹根繁密,又有些許已冒出了地面,她退的很急,不想被樹根絆住,控制不住身子的往後仰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一雙手伸來攬住了她的腰背,蕭晴下意識的抓住攬住她那人的手臂,元一本是急收了劍才急忙伸出的手,雙腳雖紮在地上但卻是不太穩健的,被她這一抓竟也向前倒去,在将要倒地時蕭晴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被元一調轉了身子去,整個人就要撲在元一的懷裡。
蕭晴的馬尾拂過他的臉頰帶着說不清的清香味,元一隻覺一顆心咚咚咚的跳得厲害,蕭晴的臉頰滑過他的臉頰,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那觸感很特别,像是有螞蟻爬過心間,酥癢難耐。
蕭晴也是一驚,轉眼便撞上了他的肩頭,她的一隻手還拉着他的手臂,手臂觸感緊實,這是她第一次被除父皇和兄長弟弟之外的男子抱在懷裡,她慌忙擡起頭來,掙紮着想從他懷裡離開。
底下的元一身子一顫,蕭晴才發覺她的手在慌亂中竟撫上了他的胸膛,她看向他,他也看向她,慌張和不知所措出現在了蕭晴的眼裡和臉上。
“對不起!“蕭晴道了歉,忙從他身上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小院,元一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有種難言的情愫在生長,他強穩住心間跳動的小鹿,将地上的長劍拾起,往小樓走去。
蕭晴怕再碰上元一,在街上走了走,待心情平靜了才回了客棧找小二要了熱水方才上樓,走廊上,蕭晴的手放在房門之上,眼睛卻不覺往元一的房間看去,他的房間已經熄了燈,應該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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