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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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朵生長在京城的名花，她是西州苦寒中長出來的荊棘木。封無意出了自家屋門，看着漸黑下來的天色，心中沉沉。“姑娘！”春雨在人走後，終于跺腳露出一臉急色。“春雨。”阿甯淡淡看了她一眼，頓時叫她住了嘴，隻是臉上表情還是委屈。“姑娘，也别怪春雨着急，這姑爺可是承諾過不納妾的，他怎麼能在成婚夜半夜深。阿甯在所有人都睡下後，又輕輕從床上爬了起來。後院還是那個後院，靜悄悄的，蟲鳴聲、蛙鳴聲依舊。隻是今日的天空沒有明月高懸。風也有點冷。阿甯走到池塘邊，按着記憶中的位置站定。面前是個小池塘，幾枝荷花，一邊是花架和石桌石凳，過去是她住的正房，再過去便住了新人的西院，和東院封無意的書房。阿甯朝着她覺得最有可能的東院走了過去。夜裡靜悄悄的，守夜的婆子下人昏昏欲睡。阿甯沒有進封無意的書房，他的書房也是整個封家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她進了東院其他的房間，如果那個“妖”還在，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在這裡，畢竟他需要養傷。阿甯小心的沒有驚動守夜的人，然後輕輕推開最邊上角落的門。吱呀的開門聲，在夜裡特别清晰，又帶着點瘆人的意味。阿甯背上也覺得寒意直冒，強忍着才沒有轉身就走。屋裡一片漆黑，連個影子也沒有。“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阿甯開口對着屋裡說道。屋裡自然是靜悄悄一片，一點聲音也沒有。“你是不出來，我明天就讓人把整個封家都翻個底朝天，如果你不怕當着衆人的面被揪出來的話，最好現在就出來。”阿甯的聲音越發冷淡。屋裡還是一如之前的死寂。正當阿甯以為自己猜錯了，快要放棄時，眼前一花，就見一人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着了一身月白色的衣物，黑色的長發披在腦後，臉很白，長得沒有出乎意料的好看，仿佛畫中的仙人出現在世人面前一般，眼角還有一顆淚痣，更襯得他一黑一藍的眼睛裡冒着妖氣。“你在找我？”那男妖開了口，聲音是輕柔的低聲，仿佛風拂過夜間盛放的花朵，柔和舒适。阿甯覺得他的聲音莫名有一絲耳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你是誰？”“我？你連我是誰，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這麼大膽威脅我現身？”那男妖輕輕笑了一聲，繞着阿甯走了一圈，然後湊近她的耳朵，用着無比輕柔的語氣，說着讓人害怕的話，“你就不怕我一口吞了你？”阿甯看送走他，眨了兩下眼睛，問道：“你會嗎？”男妖似是被問住了，定定看着她，然後片刻之後才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姑娘，吞了實在可惜了。”“那不就是了，你現在住在封家，至少得讓主人家知道你叫什麼吧？”阿甯盯着他不放。“如此說來，姑娘還想要收我租錢不成？”男妖态度随意，竟又走回屋内點了燭火，也不怕引人注意，“我若想住在這裡，你們這些凡人又能奈我何？”阿甯不懂他的意思，正猜測間，隻見那男妖伸手便将屋裡擺着一個花瓶推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嘩啦！然後守夜的人頓時就被驚醒了，有燭火亮了起來，不一會兒，琴兒和棋兒便帶着兩個丫鬟走了過來。“夫人，您怎麼還未睡下？”琴兒表情驚訝，但也還算正常，她看到那個碎掉的花瓶，便道，“夫人是不小心摔了這花瓶嗎？明日再讓人來收拾吧，夜深了，夫人先回去歇息？”說着，便要與琴兒兩人來扶阿甯。期間，阿甯看着那個男妖在四周走動，但這幾個丫鬟像是根本看不到他一般，對他視若無睹。“等等。”阿甯擡手制止了兩人。琴兒、棋兒以及兩個小丫鬟不解的望着她，弄不明白她們家夫人大半夜不睡覺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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