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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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得發頂掃得莫裡斯下颚發癢，不過他卻沒有阻止雷哲的鬧騰。對成年版知之甚深的莫裡斯很清楚，眼下這小家夥大概隻是在害羞罷了。慢慢的，雷哲安靜了下來，軟軟地跪坐在莫裡斯的腿上，小小的腦袋埋在莫裡斯的頸窩裡，像一隻玩倦了的小奶狗：&ldo;你是來幫我的？&rdo;&ldo;嗯。&rdo;莫裡斯嗅着雷哲身上牛奶香波的味道，輕聲回答道。&ldo;那你能讓我爸天天陪我嗎？&rdo;稚嫩的嗓音裡滿含期待，讓人不忍拒絕。但莫裡斯從來都不懂什麼叫粉飾，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ldo;抱歉，我不能，我隻能幫你學會如何堅強，如何獨立，如何忍耐。&rdo;&ldo;學了這些爸爸就會陪我嗎？&rdo;雷哲依舊不死心地問道。&ldo;不能。&rdo;莫裡斯搖搖頭：&ldo;但你一個人待着的時候，會好過很多。&rdo;&ldo;真的？&rdo;雷哲小小聲地問。&ldo;嗯。&rdo;莫裡斯點點頭：&ldo;因為我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rdo;&ldo;那我還是不學了。&rdo;雷哲有些失落。&ldo;為什麼？&rdo;莫裡斯詫異。&ldo;因為我不想長大以後變得跟你一樣。&rdo;莫裡斯：&ldo;……&rdo;這算是被嫌棄了嗎？雷哲慢吞吞地說道：&ldo;你看起來就像我爸爸一樣，很累。&rdo;孩子的表述總是含糊不清，但莫裡斯還是懂了，因為十多年後的雷哲也常常用這種憐憫的表情看着他，無論哪個階段的雷哲，總是能一眼看破他所背負的責任，并為之歎息。在别人都關心他飛得高不高的時候，雷哲一直是問他飛得累不累的那個。&ldo;要休息一下嗎，我的床很軟。&rdo;莫裡斯失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反過來試圖照顧自己。感覺好意被辜負了的小東西再度不開心地鼓起了腮幫子。莫裡斯這麼敏銳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雷哲的不快，立刻改正錯誤道：&ldo;好的，我這就睡。&rdo;&ldo;睡吧，我不走。&rdo;雷哲模仿着父親的口吻一本正經地說道。&ldo;嗯。&rdo;一夜未眠的莫裡斯躺在床上，輕輕閉上了眼睛。一個小小的團子揭開被子鑽進他的懷中，帶來綿綿的暖意。莫裡斯輕輕拍着小團子，笑容澀然。抱歉雷哲，我并非不理解你的擔憂與期望，我隻是無法停止對天空的渴望。外面漸漸起風了，夾雜着細細的雨絲，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濕漉漉的。而，某個準備趕飛機的人，在得知飛機暫時無法起飛後，果斷選擇了回家。然而，當他懷着一顆奉送驚喜的心，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時‐‐&ldo;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麼？！&rdo;一聲暴喝響徹整棟别墅。翁婿的一定是我重逢的姿勢不對（中上）如果雷哲能穿越時空的話，他一定會将此刻的自己抽得半身不遂。可惜沒有如果，于是色膽包天的少年版雷哲就這樣毫無抵抗力跪倒在了莫裡斯的謎之微笑下。理所當然地認定了莫裡斯是某人送給自己的禮物，并且洋洋得意地作死宣布道：&ldo;混血兒麼？長得不錯，跟着我吧，本少對人向來大方。隻要你聽話，将來有的是好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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