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都城東巷子茶藝樓二樓。
“你說那千将軍之女是妖物?”
一男子驚訝道.
一時忘記了嘴邊的茶是極燙無比的,直接往嘴裡送。
“啊呸呸呸!”
頓時燙得舌頭疼痛不已,他急忙吐出。
被對面的光頭和尚打趣,“我說,你也不必這麼大動作吧。”
燙舌男子翻了個白眼,因着嘴裡的疼痛,沒有說話。
和尚繼續道,“我還會騙你不成,那将軍府的嬷嬷親耳所聽,親眼所見,還會有假?”
他不在意地給自己倒了一壺茶。
燙舌男子瞪圓了眼睛,“那……那,真是妖怪?”
和尚嗤笑,“你的聖人書都讀到肚子裡了不成,這世上哪有什麼妖怪不妖怪,一切都是人心在作祟。
隻要那千家娘子的身邊人都認定,那人是妖物。”
和尚擡眼,嘴角帶着斜笑,眉頭一挑,“那她就是妖物,還必須得是妖物。”
“哦!”燙舌男子瞬間了然,他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那你是有什麼好法子?”
“法子當然得因人而異,那嬷嬷最滿意什麼法子就什麼法子。畢竟,拿錢辦事,替人消災。”
燙舌男子哈哈大笑,“緣則啊緣則,你這麼圓滑,該去入仕啊,那必得官至宰相啊!還當什麼和尚,屈才了屈才了!”
緣則不甚在意,他喝了一口茶,道,“入仕有什麼好的,上有皇上管着,下有百姓要管,見到那些個官,還得點頭哈腰,賠着笑臉,每日上朝,磕頭跪謝的,那真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緣則嫌棄地搖搖頭,而後又道,“這當和尚,沒有那些個繁文缛節,那些皇室人還得向我緣則行禮。”
燙舌男子聽後,也贊同道,“這麼對比下來,那還是和尚好啊。隻要名聲傳了出去,何愁沒有銀子。緣則,你這深謀遠慮的,可以啊!”
緣則眉頭一挑,“那是自然。何況我又沒有入俗,除了頭發少點,其他,與你們無二。”
燙舌男子眼神看向緣則圓溜溜的腦袋,打趣道,“這也是個好處呢,這夏日炎炎,頭發也是個煩物。”
“冬日你就不這麼說了。”
燙舌男子哈哈一笑,“冬日……冬日你戴個帽子怕甚!”
緣則不語,自顧吹吹嘴邊的熱茶。
“我勸你也别去考取功名了,這樣慢,何不歸入我的旗下,以後一起在這櫻都吃香喝辣。”
燙舌男子搖頭擺手,“這不行,若是哪一日被那些個真的得道高僧碰上了,那不是慘了。”
“得道高僧?”緣則不屑一顧,“這世上哪有什麼得道高僧,不過是唬人的把戲更加出神入化了而已。若真有那日,我緣則倒看看,是誰更勝一籌。”
“你這一邊恥笑,一邊以之為活,當真活得不累麼?”
“活着本就累。”
緣則對上燙舌男子詫異的眼神,“難道你就不活了麼?”
那眼神似深淵,燙舌男子竟不敢與之對視許久,他眉心一跳,眼神看向别處,“那自然是要活的,活得精彩,方為人生之道。”
“精彩?”
緣則嗤笑一聲,“就你這畏畏縮縮的模樣,還想活得精彩?”
燙舌男子也不惱,“各人各有各人的活法,我是沒你緣則那麼大膽,敢糊弄皇室,就每日讀讀書,喝喝茶,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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