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很快恢複了工作,沒有人知道老闆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除了汪明珠。
她覺得自己漸漸摸透了公司運轉的規律,隻要老闆消失一段時間再回來,公司的業務都會蒸蒸日上好長時間。
一旦業務停滞,老闆就會不見。
看起來就像網上那些把員工放在公司裡,自己出門跑業務的小老闆。
當然,以公司現在的業務量來看,周晏怎麼都不能算小老闆。
最近來了一批新東西,鑒定部門的人忙得不可開交,全部鑒定結束後就要登記造冊,準備籌備拍賣會。
汪明珠想找周晏商量這一次的主題,卻撲了個空,扭頭就往鑒定部走,果然在這裡找到他。
周晏一身霧霾藍襯衣,被價值不菲的腰帶束在黑色的休閑褲裡,寬肩窄腰,俯下身聚精會神地看桌上的畫作,襯衣袖子挽到袖口,就露這麼小小一截手臂都讓人對襯衣下的肌肉浮想聯翩。
“找我有事?”
他從畫作中擡頭,單手拿着鑒定專用的放大鏡,姿态恣意懶散,卻讓人不敢小觑。
“周總,該定主題了。”汪明珠快走兩步,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心尖上,響得吓人。
“下次給我打電話就行,不用專門跑一趟。”周晏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她的鞋,接過文件一頁頁看過去。
這裡有專門為他準備的休息室,正中擺着茶桌。
周晏坐下來,順手開始泡茶,為汪明珠倒了一杯後,才拿起自己那杯。
“這幾個主題都不錯,不過現在庫房裡的東西配這些有點牽強。”
茶香四溢,汪明珠不算懂茶,隻跟着老闆喝過一點,但也能看出這些茶葉價值不菲。
“果然是好茶。”
周晏眉眼松了一些,“這是我在江浙一帶包的茶山,今年第一年出品,味道不錯吧。”
“大家也是為了增加流轉率,可能是有點着急了。”
“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着急,一着急就容易打眼,打眼壞名聲。甯可少做,也不能做壞了。”周晏笑了笑,把方案推回去讓他們重新拟。“庫房裡有什麼做什麼,沒必要每一場都趕。”
汪明珠有些不解,“流轉率高了難道不好嗎?”
“買家是客戶,賣家也是。”周晏淡淡道。
如果有幾個客戶的東西一直在庫房裡,反複流拍,或者幹脆沒有上場,賣家會怎麼想?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急吼吼的,生意就做不成。至少不能讓人看出來你在急。
周晏笑着搖頭,“以前我也着急,總想快點做成點什麼,可現在想想,一步一腳印不是沒有道理。走得穩,才能走得遠。”
還沒學會走就想要跑,注定要摔得鼻青臉腫。不是每個人都有一步登天的本領。
汪明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周晏的提醒,把庫房裡的東西盤點了一遍,重新拟訂了主題,又聯系過客戶詢問是否要更改起拍價,然後才把項目書遞給周晏。
去取文件的那天,汪明珠看見他在和别人打電話,臉上笑意融融,連冰冷的白熾燈都顯得溫暖。
“我馬上就回去了,不會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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