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100多米遠,潘登遠遠就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身影,那是江小荷,沒錯!是她!
潘登的心高興得不停地冒着泡泡,他箭一樣向前跑去。“江小荷!江小荷!你還活着,太好了!”
“潘登!”江小荷也看到了他。她揉揉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渾身濕漉漉的潘登就真實在她眼前,正喚着她的名字。那的确是潘登,那個讓自己傷心又一直讓人牽挂的男孩。
兩個年輕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這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潤,親切,就像他們前世就在一起。江小荷感到,潘登抱住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一夜未睡,還消耗了那麼大體力,潘登開始感覺疲憊不堪,但有江小荷依偎在他身上,他怎麼也不舍得閉一下眼。他們看着東方的天際間泛出一點點白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他們的故事。
“小荷。”
“嗯。”
“我覺得這個世界真好,你還活着,就是這個世界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也覺得,世界很恩賜我,因為,讓我看到了你。”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你穿了一件紅色的呢子大衣,像一個公主一樣出現我家巷子裡。我當時就看呆了,你皮膚白得像雪,眼睛裡像藏着一汪清水,隻那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你。”
“我當然記得,你那時臉上一臉煤黑,看不清年齡,我還喊了你‘大叔’。”說着,江小荷和潘登都笑出聲來。江小荷握住潘登的手,繼續說:“當我再次看到你時,你已經把臉洗幹淨了,你有一張英俊得無法形容的臉,我還在納悶,為什麼你的弟弟和你長得完全不同呢?”
“江小荷,你記得那天我在你院子裡,我握着你的雙手,教你打蜂窩煤。”
江小荷又想起了那個春光明媚的上午,院子裡擺滿了潘登打的蜂窩煤,還想起被潘登擁在懷裡,那種全身麻酥酥的感覺。
潘登望着江小荷,那種眼神就像立即要把她吞沒。
“潘登!”江小荷輕聲地呼喚着這個将他擁入懷中的男孩的名字。
潘登說:“你等我說完。那次去颍水河邊,我本來為你買了泳衣,想帶你到一個潛水區教你遊泳,可是,不知為何卻說出了那樣的話。其實那些話是我每天都說給自己的,我警告自己,隻有高考結束,隻有我考上大學,才配擁有你!”
江小荷想起那天的事,委屈和難過再次襲上心來,那天晚上回家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悄悄流下了眼淚,她想,也許這些淚水就可祭奠她的初戀。心中的酸楚和委屈還在,但她心愛的人就在眼前,淚水早已被幸福圍得水洩不通。
江小荷望着潘登的眼睛說:“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讓我受半點委屈。”
“是,昨天晚上我以為你……我才知道你在我心裡有這麼重的分量。不要再離開我,讓我保護你!”
江小荷有點不太相信,這是潘登這個大直男說的話,但這話的确是他這個大直男嘴裡說出來,而且出乎意料地動聽。
潘登繼續說:“你親手做的褲子我收到了,我試了,非常合适,我沒想到你的手這麼巧,你真是個天生的小裁縫!但我想等我上大學時穿,就像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潘登轉過身來看着江小荷,他的喉結顫抖了一下,急切地說:“小荷,我喜歡你!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
說着,潘登的嘴巴已經排山倒海地向她的雙唇壓境而來,江小荷閉上眼睛,準備迷醉在一片汪洋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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