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怎麼會來這?是不是皇上又有什麼吩咐?柳憶心思一亂,手上力道不穩,疾行中的馬匹受到影響,前蹄險些踩空。
“柳憶!”齊簡聲音頓時提高。
柳憶再不敢分心,一拉一拽,試圖調整好馬匹。然而馬車速度太快,哪怕隻是偏開點微弱距離,想要再調整回來,都十分艱難。
拉扯幾下沒能成功,柳憶不得不反轉右腕,将缰繩繞在腕間,以小臂力量為輔,加大力度。
缰繩摩擦手腕,疼痛傳來,柳憶眼睛都不眨,隻是盡力将馬匹朝右側帶,在他努力下,馬車堪堪避過急彎,朝着下個急彎沖去。
柳憶又連連左右拉扯缰繩,險而又險地避過第二道急彎。
眼見兩個大彎已過,柳憶小小松口氣,沒敢再次揮鞭,而是維持着先行速度,沖過最後一個彎道。
行駛至終點後,他急忙翻身下車,連跑帶颠沖着香爐而去,一把将香按熄。把剩下的長香小心拎出來,擺在桌上,跟另半根香排排放好,柳憶盯着兩根香,試圖比出長短。
“如何?”齊簡也湊過來,先抓起柳憶右手,仔細查看他右腕。
柳憶活動活動右腕,盯着一樣長的兩根香直皺眉,壓低聲音道:“他來幹什麼?”
“找我入宮。”看出柳憶手腕沒大事,齊簡也跟着看向兩根香,見兩根香一樣長,他頗有點惋惜,“可惜了,還要另擇時間再比。”
柳憶偷偷看幾眼不遠處王公公:“入宮做什麼,你有數嗎?”
“有。”齊簡明顯不打算展開解釋。
柳憶微微皺眉,盯着手腕摩痕。
齊簡抓着他手腕,舔了舔,俯身到他耳畔:“左不過讓我輔助太子,鉗制三皇子而已,放心。”
事實上,皇上的确如齊簡所料,将他叫進宮裡,廢話連篇,總結起來就是六個字,護太子,保皇位。
這些齊簡早就猜到,所以并不意外,比起這個,反倒是皇上榻旁護甲,更讓齊簡在意。
父王的護甲,已經很久沒近距離看過,眼看着護甲鋒芒依舊,齊簡心裡狠狠發疼,眼眸低垂,沉默許久。
護甲裡側,大片暗痕,當年太子狼狽逃回,齊簡看見着護甲時,便注意到那片血污。血污在護甲内,心口位置,看那血漬面積,是能緻死的。
如果身穿護甲,絕不會心口受傷,可如果心口已經受傷,單衣行走都會吃力,逃命關頭,又還有什麼力氣和必要,穿上累贅護甲?
答案呼之欲出,齊簡緩步離開暖閣,走至長長甬道,雙腿漸沉,他扶着宮牆勉強站穩,按着生疼胸口,緩緩閉上眼眸。
忍了這麼多年,如今,依舊還不是細想之時。
他深深吸口氣,想着柳憶還在宮外等自己,心情好上些許,胸中悶痛稍減。又扶着宮牆緩上片刻,齊簡理好衣擺,擡起頭。
甬道盡頭,宮門之内,有個影子。
看到那人,齊簡微微皺眉,松開扶着牆的手,臉上挂起冷笑。
那人看見齊簡,也是一愣,左右環顧無人,對着身後太監擺手。讓太監去遠處防風,華瓊幾步來到齊簡面前,壓低聲音:“父皇找你了?”
齊簡挑眉:“關你什麼事?”
華瓊一反常态,壓着聲音繼續:“我知道你想除掉太子,但現在不行。”
“呦?我何時說過,我想除掉太子?”齊簡仿佛聽到天大笑話,跟華瓊拉開半步,言之鑿鑿,“我齊家忠君愛國,可從沒忤逆之心。”
還說沒有?當初那頓打,可是實打實的狠手,還不是有侍衛護着,太子現在在哪兒躺着還真不好說。
不過如今,不是掰扯的時候,華瓊壓住心裡不耐,湊到齊簡前面:“别裝了,那護甲上血痕,别說你我,就連父皇,心裡也是明鏡兒似的。”
齊簡深吸口氣,沒說話。
“但現在,真不是時候。”華瓊見狀,趁勝追擊,“太子手裡捏着柳家證據,你把他逼急了,他争個魚死網破,柳家是會滅門的。”
側眸冷哼一聲,齊簡再次盯住華瓊:“柳家證據?柳将軍走得正、行得端,有什麼證據會被拿捏?何況,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華瓊也知道沒那麼容易成功,不得不拿出點真心話:“你别管什麼證據,我自然也有原因。但你是聰明人,我們目的,都是一樣的,為何不能同心協力?”
這話出口,就等于承認自己有取代太子之心,暗中所做和明裡說出口,意義完全不同。
齊簡微微一愣,馬上領悟過來,華瓊這是被皇上逼得狗急跳牆,打算破釜沉舟,才敢把這種話宣諸于口。不過他急,自己就更不必急,齊簡聽完,擡腳就走。
“别走!”華瓊聲音高起來,臉上笑容消失,“齊簡,你要是不想柳憶死,就别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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