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走開了一點。
白虎和蛇靈扭打正酣,常嬰邊打邊咬邊罵人,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混蛋”“滾犢子”“傻逼”“狗娘養的”。方易估計他是在自己家裡看電視劇學來的,哭笑不得。白春水在确認那條蛇靈就是自己的大福之後也加入了混亂的戰局。
他主要是去阻礙白虎的。
蛇靈在他懷裡扭個不停,粗長巨大的蛇尾時不時在白春水背上打一下,疼得白春水滿臉是汗,但就是不放手。
“大福大福大福……”他口裡不斷喊大福的名字,臉緊緊貼着冰涼漆黑的蛇身,“你不會傷人的,好大福,你不傷人的……”
“滾開啊白光頭!”常嬰大怒,白春水趴在蛇靈身上,自己根本沒辦法下口,“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打了!”
白春水還是抱着大福說話。
常嬰尾巴一掃,在白春水的光腦袋上打了一記。一直在說話的白春水痛得嗷了一聲,說不下去了。他懷裡的那條蛇靈倒是突然來勁,一挺身從那人懷裡掙出來,猙獰的蛇頭沖白虎竄過去,毒牙又尖又利。
“别打了别打了……”白春水捂着腦袋又去勸架。
方易是旁觀者,看得很清楚:蛇靈在白春水懷裡隻是亂掙紮,在看到常嬰打了白春水一尾巴之後才真的發怒了。他看得很有趣味,掏掏口袋,掏出沒吃完的烤饅頭,扭頭看到葉寒還在和小岑芳春說話,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兩獸相争上,邊啃邊看。
常嬰發起怒來并不管那個是白光頭還是黑光頭,爪子該撓的還是撓,尾巴該掃的還是掃。蛇靈蜷着受傷的蛇尾,将白春水護在懷裡,戰力大大受損,接連被常嬰狠抓了幾把,嘶嘶作聲。
白春水心疼得不行,把他身上的那些粉末一個勁兒地往蛇靈身上倒。
“别打了,乖啊别打了。”他像哄小孩一樣跟蛇靈說,“我對不起你,是我錯了,大福别打了,别生氣,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吧,打我出氣……”
粉末紛紛附着在蛇靈身上,它在白春水的懷裡不再動彈,一臉兇相的蛇頭擱在白春水肩上,蛇尾纏在他腰上,像是将他抱着。原本粗碩的黑色軀體緩慢消融,黑色顆粒消散在空氣中。方易看得目瞪口呆:好清俊的一條竹葉青。
他要是養了這樣一個獸靈,肯定不舍得丢下他自己跑了。
大福終于顯出原形,白春水卻苦笑道:“完了,這下連眉毛都要掉了。”
他讓大福纏在自己手腕上,低頭親親它冰涼的蛇身。大福的尾巴彈起來在他臉上甩了幾下,白春水連連點頭:“該打,該打。”
白虎相當不高興:“白光頭,身上帶着這些粉,你們還叫我來做什麼!我電影還沒看完!”
“不能再掉毛了,再掉連眼睫毛都沒了。”白春水說完之後話鋒一轉,“還不是因為你太無能,折騰那麼久了都沒能讓大福顯出原形。”
白虎這下是真的吹胡子瞪眼:“我……我頂你個肺啊!你講不講道理!是誰攔在中間礙手礙腳的!”
一人一虎吵起來,大福懶洋洋地纏在白春水手上,很滿足的樣子。
方易也終于吃完了烤饅頭,把常嬰拉了回去,讓它見見岑芳春。
葉寒不知和岑芳春說了什麼,小姑娘眼裡都是笑意。她的形體比之前方易所看到的要淡了許多。
“要走啦?”常嬰走過來趴在她身邊。
岑芳春在他身上滾了幾下,格格地笑。
“别回來了,去投個好人家。”常嬰說,“外面花花世界,好精彩啊。什麼吃的都有,什麼玩的都有,電視劇也特别多。”
“好啊。”岑芳春蹲在它大臉旁邊輕聲說,“我看完了花花世界,再回來找你們玩。”
常嬰尾巴甩來甩去,聲音低沉了許多:“你快一點,别耽誤時間。我可不等你。”
岑芳春又過去抱了抱白春水。她碰不到他,隻虛虛地做了個姿勢。白春水說你下次投胎也要投得那麼好看,不然就别回來了。說完嗷地叫一聲,被大福咬了。
岑芳春轉頭要去抱方易,然而才走了幾步,靈體就開始消散了。
她歎了口氣,這個表情出現在八九歲女孩的臉上顯得十分老成。“來不及了,謝謝你。”她沖方易說,又扭頭朝葉寒重複說了一次。隻是最後這句“謝謝你”沒說完,她就不見了。
林間安甯寂靜,葉寒撿起地上遺落的一簇紅色果子。果子在他手裡消散成煙。
常嬰在地上滾了一下,化成一隻貓,竄進方易的懷裡。
“不想走路。”它在方易懷裡蜷成一團,“心裡不好過,你抱抱我。”
方易便抱着它,随着白春水和葉寒一起走了。身後山林浸在夜色裡,蟲聲鳴響,似有萬物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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