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儀城沒一會,小破船便停了下來,方姚兒等人跟着三位仙人下船走到一邊的空地上。
環顧四周,是一片綠蔭蔭的草地,再往前是一條小溪,過了小溪就是山,上山的台階從山底筆直而上,消失在雲端。
“我們到了,這條台階叫問仙階,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從這裡上山。等你們爬完問仙階,會有人在接引亭等你們。若是爬到一半不想爬了,就在原處等待,自會有人安排。”帶頭的金丹真人淡淡說道。
四個小蘿蔔頭看着這望不到盡頭的台階,小嘴都O了起來。這麼高要他們自己爬,不知道要爬到什麼時候。當時就有一個小胖子不幹了,哭鬧着要回家。那三人也不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去任務閣交任務了。至于剩下的事,自會有同門接手。
方姚兒拉着王柳玉的手,比了個兩人都懂的加油手勢。
“娘,我們上去吧。”方姚兒深知在這裡呆再久也改變不了他們要爬山的事實,那就爬嘛,又不是沒爬過山。
方姚兒與王柳玉一起開始踏出了她們求仙的第一步——登問仙階。
這問仙階每級台階并不高,但山勢較為陡峭,台階可能容納四人并排走,兩側沒有繩索等護具,剛開始爬感覺除了累點沒有什麼,一個時辰後,方姚兒感到空氣有些稀薄,呼吸困難,每走一步,都仿佛要抽幹肺裡的空氣。這時一雙大手牽了過來,是王柳玉在拉着她往上爬。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條問仙階不是那麼容易爬的。
王柳玉雖是大人,可爬的也不太輕松,她臉色蒼白,汗水濕透了她的發髻。王柳玉給了方姚兒一個鼓勵的眼神,母女倆擡頭望了眼沒有盡頭的台階,深吸一口氣,繼續爬。
許是天生的體力差異,爬了半天後,王柳玉和方姚兒漸漸被其他兩個孩童甩在了身後。
方姚兒咬緊牙關,盡量不去看身後蜿蜒的山路,隻是低頭看着腳下的台階,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打濕了她的衣衫。
王柳玉也是一樣,她雖然心疼方姚兒,但這是求仙的第一步,這一步若是跨不出去談何修仙,這是她們求仙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必須由她們自己來完成。
山路越來越陡峭,仿佛直通雲霄。每一步都像是在與重力抗争,仿佛有無數個無形的手在拉扯着她們。
周圍的景色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起來,隻有那蜿蜒的山路和無盡的台階在她們眼前延伸。綠色的草木在她們腳下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硬而冷峻的石階。
天空中的陽光被山巒遮擋,隻剩下微弱的光線灑在她們身上。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黑夜已經把大地覆蓋住了,夜色中,山路兩旁的樹木如同巨大的鬼影,時而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着他們。偶爾,有些綠瑩瑩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仿佛是野獸的眼睛,時隐時現。那幾聲野獸的咆哮更是讓人心悸,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震得方姚兒和王柳玉的心髒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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