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顔道:“你這孩子,不能你娘嫁給一個老祖宗,你就要當小祖宗吧?就算你輩分高年紀也不大,你讓人人都當你是小祖宗有什麼好的?”
阿塵道:“沒什麼不好,隻要你不拿我當孫子就行。”折顔道:“你跑出來,東華帝君不管你?”
阿塵道:“他也沒管過我多少,反正我是野大的。從小就沒爹沒娘,習慣了。等現在十幾萬歲再想管我,再記得自己是我爹,也管不了了。”
折顔皺眉:“阿塵,你娘有你娘的苦衷。當初她離開你是有原因的,不帶你也是為你好。”
阿塵笑道:“是有原因,是為我好,結果呢?結果就是她死了,我一樣要走她沒走完的路。我沒成上神之前,我覺得隻要我不想就能不做。
我成上神之後,得到了傳承才明白我娘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她也不想做地母,結果一樣為了這身份把自己燒了。
她那麼聰明,疼她的人那麼多,可最後她傷害了所有人走了一條一出生就注定的路。
折顔,我們的命都一樣,我不知道自己哪天會做什麼選擇,或者是沒有選擇。現在天下太平我有得選的時候,我隻想做我想做的事。”
折顔道:“你想做的事也不能是跟着我啊!你跟着我,阿離怎麼辦?他對你什麼樣,你心裡清楚。他是太子,還心心念念等着你,現在你大了說不要他就不要了,你有想過他和你姨母的感受嗎?
還有天君和老天君,阿塵不是你爹娘的功績身份就是你任性的資本。你可以不走你娘的路,嫁給阿離,好好的做天族的太子妃,做未來的天後……”
折顔話沒說完阿塵道:“是,繼續為天族奉獻。折顔你是上神不是上仙,你的感悟應該比我深。如果你覺得天族是你的責任,為什麼天下初定,墨淵上神還是司戰的戰神,而你要隐居十裡桃林?
為什麼翼族叛亂,老天君問你的意見,你要以退隐為由推拒他?你都不想躺天族那天渾水,為什麼要我去躺?
當初天君想與青丘結親,真的就是看重姨母是四海八荒最美的女人?桑籍悔婚本來她是跳出來了,偏偏你又給她定了個太子。
怎麼,青丘的女人隻能配天族?我偏不,我娘為了四海八荒舍了一條命,我父君更甚。桑籍那樣的混蛋都能躺他爹的功勞簿上享清福,我為什麼不可以?我就要跟着你,天君那家有能耐就剁了我,沒能耐就隻能忍着。”
折顔無語,化身成鳳凰飛走了。阿塵也不追,自己往前走。在山上遇見了不少人,一問才知道有行商的,趕考的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
阿塵找了個地方休息,一個書生模樣的小相公過來道:“姑娘,你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裡做什麼?”
阿塵道:“小書生,論年紀你可以叫我祖宗了。”書生愣了。阿塵笑道:“沒什麼,你不用在意,你這是要去哪兒?這麼晚了在深山老林很危險,你一個文弱書生又不跑商又不運镖來這幹嘛?”
小書生道:“學生墨白,是上京趕考的。因囊中羞澀城裡不讓露宿,隻能來這城外了。”
阿塵笑:“你沒銀子怎麼上京,這裡離京城可不近。”墨白道:“科舉入世,是家父必生的心願。他去前讓我碘賣了家中所有值錢的物品,辦完父親的喪事,我就啟程了。沒想那麼多,十年寒窗苦隻盼金榜題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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