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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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這一個&ldo;不&rdo;字，出口利落。自飒反而愣了一下。眉尖陡然一蹙。&ldo;丫的！這孫子到底想怎麼樣？當初是他選了一走了之。既然這樣，好好兒的各過各的日子，做什麼又來招惹你？&rdo;自飒有些煩躁。因為顧惟仁，也因為自己。自端隻管盯了眼前的杯碟，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自飒清了清喉嚨，說：&ldo;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還那麼帥。&rdo;顧惟仁長的很好看。好看的稍稍有一點兒女孩子氣。他很不喜歡。總是把頭發剃的很短，衣服穿的很簡單，甚至說話也總是很簡潔。然而對自端來說，他又豈止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呢？那曾是她的靈、她的魄，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生命中最絢爛的色彩……又曾是将這一切生生的奪走的，那個人啊！自端的手，微微的顫抖。自飒歎了口氣，突然揮了揮手，從茶幾上那隻漂亮的煙灰缸，對着自端，像是要她看清楚，說：&ldo;阿端，看着這個東西了吧？&rdo;自端點頭。&ldo;就像你跟顧惟仁那一段兒。沒錯兒，很好，很美。可那畢竟是過去了。你若是忘不了，盡管當寶貝藏着。但是你要找個地方藏好。要知道，不管是水晶還是玻璃還是瓷器，憑它價值連城，陣亡了都一錢不值，而且收拾起來還很麻煩。&rdo;&ldo;……&rdo;&ldo;當初是他先放手。阿端，你不要忘記。憑它什麼樣的理由，隔了這麼久，早就發酵了。&rdo;自飒把煙灰缸丢在茶幾上，花梨木的茶幾發出一聲沉沉的回應。&ldo;而且，他是回來結婚的。阿端，既然是回來結婚，那麼，就意味着，他已經放下。他用了這麼久的時間躲避你，你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忘記……你小心，前功盡棄。&rdo;&ldo;我知道。&rdo;&ldo;你知道？&rdo;自飒笑了一下，伸手過來，捏了捏自端的下巴，&ldo;你知道什麼？他一個電話打來，你七魂丢了六魄，你還能知道什麼？你知道？你知道你自己喝高了叫誰的名字？&rdo;自端咬着嘴唇。&ldo;惟仁。&rdo;自飒笑着，搖頭，&ldo;你從此别喝一滴酒，好吧？&rdo;從此不喝一滴酒，那是不是……在黑夜裡，那些過往，就都不會跑出來了？&ldo;你對他還存着什麼念想？他也許隻是想問你‐‐有沒有空來觀禮。&rdo;自端呼吸一滞。自飒拍了拍手，指着自端，&ldo;你就這麼一副樣子，讓誰瞧得下去？我還告訴你，景自端，别以為我剛剛那是胡說‐‐他遲早得見你。就算你不想見，他也不想見，二叔也一定會讓你們坐下來，一起吃你們家那頓團圓飯。與其到時候兩廂裡尴尬難堪，不如他先跟你通個聲氣‐‐呵呵，顧惟仁，不過如此。&rdo;&ldo;我知道。&rdo;自端說。被自飒這樣揭着痛處數落，不是月與星的分歧（一）鄧力昭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煙灰缸。臉色難看的像是出土文物。經曆了夏商西周的風霜，漢唐宋元的雨雪，早已折騰的光華漸沒。幸虧坯子好，還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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