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仇敵,不穿戰铠怎麼行?
徐三少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等會兒怎麼開口,緩緩踏在了草坪邊上,牛仔褲泛白的邊緣被他穿上身,倒成了刻意磨出的鵝卵石,有種天然的風流。
待觀景露台上的人群看清他時,連夏日徐舒的暖風都窒了一窒,球童們也忘了揮杆,所有視線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他身上。
徐朗月的名字得自《古朗月行》:“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
他人如其名,真是當空湛湛一輪月,眼睛裡含着一汪星輝似的那麼有情,明明不算太高,又較為纖瘦,乍看隻是面皮白淨些,可再看一眼,便令人隻覺心頭清涼,忘卻了身在八月。
——原來“美”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小少爺本人倒沒意識到身邊的反常,他心裡裝着事,有三分懼七分怒,踢踢踏踏順着回旋梯走上了露台,若非強撐着不想在溫鴻玉面前示弱,早就該憂愁得低頭看地,擡也不肯擡起來了。
他上了露台,四下逡巡,好幾年沒見,也不知道溫鴻玉長的是個什麼人模狗樣,隻得皺起好看的眉頭,直接發問道:“我來找溫鴻玉,請問有人看到他了嗎?”
徐朗月這一上來,殊不知今日給溫鴻玉回國接風的都是色中好手、火坑孝子,見了他倒好似看見天上落下的星星,一個個雙目發亮,端起酒杯站起身,蠢蠢欲動地往他身邊湊。
徐朗月手指抵在噴霧瓶身上,不适地向後退了一步。
終于有人還不算太瞎,認出了徐三少爺,大笑着調侃道:“唷,三少爺難得出來見見我們這些俗人,看來還是老溫的面子大!”
衆人恍然大悟,一哄而笑應和道:“你是什麼台面上的人物?怎麼能跟人家正兒八經的未婚夫比!三少别是來打老溫的吧,我們都可以作證,他今天老實得很!”
“我說這個姓溫的怎麼一回來就裝得跟個柳下惠似的,原來是有了三少……嘿,那當然看不進去别的花花草草。”
徐朗月頭疼欲裂,這些人一邊說笑一邊往他身邊擠,若是徐長明在這裡,他們是斷不敢這般放肆的,然而徐家近來屢遭打壓,徐長明也是獨木難支,徐朗月又太像個稀罕的貓兒,是宮廷禁物,叫人見了怎麼能忍得住不揉搓他一番。
徐朗月提高聲音,推開了三五杯送到他面前的酒:“我是來找溫鴻玉的,和别人沒關系,麻煩讓讓!”
“——三少爺的語氣倒不像來找我聊婚事,像是尋仇的。”
随着一聲淺笑,溫鴻玉手中轉着杯垂懸着橄榄的白蘭地,悠然自内間的吧台中走了出來。
他是alpha裡最優秀的那一類,哪怕隻是随意站着,也能教旁人“珠玉在側,覺我形穢”,連信息素标準也是最高的S級。
若非如此,以他私生子的身份,是不會被頗為挑剔的溫老先生接回本家,還一路披荊斬棘,鬥倒了親生的幾個兄弟,成為溫氏集團繼任掌舵者的最熱門人選的。
徐朗月打量溫鴻玉,也覺得他看起來有幾分不同,這人原先在本家過得憋屈,面上的桀骜掩飾得再好,也總歸有幾分流露在眼神裡,那是熊熊燃燒的野心。偶爾他還會故意放出等級壓制的信息素來欺負人。
出去一趟,大概是經過了大風大浪,溫鴻玉如今看起來十分斯文,面上逢人先帶三分笑,一身強勢的信息素都收斂了去,不知道的人真要以為他是個好好先生。
溫鴻玉一身寶藍色休閑西裝,鉑金袖扣,銀灰斜方紋領巾,系得極風流潇灑,離近了,隻嗅得到一點極淡的古龍水味道,徐朗月是行家,聞得出這是香邂格蕾出售的原始配方古龍水,自18世紀開始提煉,令拿破侖也鐘愛的男香。
然而徐朗月還是聞得出他本身的味道,那股雨後青草地、枯榮燒不盡的味道,介于木質香調和東方香調之間,兼具雪松的冷峻和廣藿香的辛辣,令徐三少自十七歲初次見面那日起,便時常在噩夢和交替的春夢中嗅到的味道——
徐朗月掐得自己虎口快要出血,才強撐着沒有昏過去,于千萬人中,像有一條線,以豔麗氣味代替月老的紅,牽住二人心頭血,滴滴相融。
溫鴻玉目光幽深,掩飾性地将酒杯湊到唇邊,舔了舔嘴唇,一笑,露出尖銳的犬齒:“未婚妻,好久不見。”
第2章
02
徐朗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見了溫鴻玉,最初的不适退去後,便隻剩下找茬挑刺的沖動,和平日裡在長輩面前十足乖巧的三少爺完全不同:“你出去一趟,品味倒提高不少,以前真是土得令人駭笑。”
有一種動物叫蜜獾,江湖人稱平頭哥,由于眼神不太好,總會把比它大很多的動物看得和他一般大,見了獅虎豺豹都敢揍,徐朗月這尖刻的話一出口,便悲哀地發現,自己也和它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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