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伯,我們先回家了。明天早上我跟倩倩早點過來做飯。”封母說。
“好的,那邊尹小夫妻倆給你們都收拾好了!早點過去休息吧!”鄭老爺子說。
封倩來到闊别十多年的家,看着院子裡已經打完棗的,空落落的棗樹上隻有稀疏的棗樹葉子,想起自己跟哥哥打棗的情景。哥哥用杆子打落一院子的棗,有通紅的、半紅半綠的,像小冰雹一樣落下來,有的還砸在了自己頭上。哥哥要是砸到自己次數多了,自己就正好有理由耍懶了。然後哥哥就不讓自己撿棗了,哥哥打完樹上的棗,再自己撿完地上所有的棗。自己是後來長大了舍不得哥哥一個人幹那麼多活,才漸漸勤快的。
封母看着快十年沒回來的院子,心生感慨。那個始終在自己心裡的身影,更像是在院子的每個角落。永遠不會老,都是自己最初喜歡的那個年輕模樣。
四間北屋雖然有些老舊了,但是也收拾的桌明幾淨。
幾個人收拾了下就準備休息了。在哲哲的強烈要求下,封啟南勉強同意哲哲跟他睡一個屋。
……
十月的早晨,風微涼,天剛亮,紅色的日頭出東方。日頭下是一大片綠色的茶園。一排排,一簇簇,葉子上還有露珠。茶叢間還有幾棵楓樹,此時紅綠交錯的楓葉随着晨風微動……
“哥哥,這茶原來是這樣的!”哲哲說。
“這還不能算是最終的茶,真正變成茶還有好多道工序。”封啟南說。
“哥哥,我很喜歡這裡,你看那邊白色的是什麼野花?”哲哲指着遠方那一片白色。
“對,那是野菊,你看有白色的,還有黃色的。怎麼樣,漂亮吧!跟花園裡那些花有不同的漂亮。”封啟南說。“每個人心中都有片最美的花海,可以是任何顔色,任何花朵!不論是不是名貴品種。所以無論後來我見過什麼名貴好看的花朵,能讓我真正心生歡喜的依舊是讓最初的我高興的那片花海……”封啟南想到了清明前後開滿村前村後的名字叫點地梅野花,那是尹榆最喜歡的花。
小時候最喜歡春天,萬物複蘇,草長莺飛這段時間,時常去田地裡看看又長出了什麼野花、野草、野菜,每次都有驚喜。自己跟着尹榆跑遍了田間地頭的每個角落,尹榆最喜歡的就是點地梅,還會移到院子裡幾棵照看着。
“是的,人的喜歡是不會變得。”哲哲說。
“能變的都是權衡過的,已經跟喜歡無關了。所以盡量不要強迫自己,除非自己願意,做你喜歡的對的事情。”封啟南說。
“哥哥,好複雜啊,但是我也明白了。是這樣的!”
封啟南帶着哲哲圍着尹村轉了一圈,準備回鄭爺爺那吃飯。
兩個人一進院子,就聞到了小米粥、烙餅的香味,還有洋姜鹹菜的味道。
“媽,姑姑。飯好了吧!我來端飯!”封啟南說。
“還有我,我也會幹活兒。”哲哲附議。
北屋正堂屋裡鄭老爺和阿虎也在擦桌子搬椅子,其樂融融的。
“南南,尹小跟你說了吧,他還想擴大茶園。”鄭老爺子問道。
“說了,但是我沒同意。攤子鋪太大了,不是好事,尹小叔管理不過來。我沒答應,目前也不适合答應别的鄉親種茶的事,因為銷售渠道還不穩定。太大的量銷售不出去就等于害了大家。等我畢業回來了,我會帶領大家緻富的。”封啟南說。
“确實是這樣,目前這樣就行。”鄭老爺說。
“鄭爺爺,明天跟我們回金都市呆一段時間吧!”封啟南也邀請道。
“人老了,哪裡都不想去了!你們安心回去,我這身子骨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鄭老爺子誇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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