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笑笑,對我說:爸,你看他們,那可憐的樣子,你讓我,如何忍心?
就這樣,你父親,在你初一的時候,耗幹了一身的鬼力,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看見,你父親走到時候,眼神中的解脫,也看見了,他走入這場大雨中的決絕。”
“爸爸,為什麼,要走入這個大雨中?”
爺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口的,良辰聽得很認真,隻是當聽到父親,走入這場大雨中的時候,良辰有的不淡定了。
這場大雨中,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卻本能的讓良辰害怕。
“這裡,是獻祭的地方,雙生子,如果獲得鬼力的,是女孩,就必須獻祭,否則,男孩将失去鬼力,從此,隻能是一名,普通的化妝師。”
“祭司?爺爺,這未免太殘忍了。”良辰忍不住驚呼,他不明白,在這法律嚴謹的二十一世紀,為什麼會出現,獻祭這一詞。
良辰忽然想起,父親死後下葬的那一天,他曾經夢到過父親,父親當時還問他,喜不喜歡入殓師這個職業。
雖然那個時候,良辰隻有初一,可他對某些事情的執着,早就深入骨子裡,他想都沒想的點頭,說自己很喜歡這份職業,并且,一生都不會放棄,自己的這一份工作。
父親聽完後笑了,現在回想起來,那笑容裡,有欣慰,更多的,其實是不舍,以及堅定。
“爺爺哪是那麼狠心的人,可你媽媽,确覺得我會這麼做的,其實,她離開的時候,我是看見了的,可我并沒有阻攔,大概是我自私吧。
因為我也覺得,她應該離開這裡,你也一樣,這樣的日子,到此結束就好了,何必再拉上無辜的人。
我也勸過你爸爸離開,可他卻說獻祭,才能保住,這偌大的家業的話,那麼,就他來吧。”
良辰回憶起,那日父親入夢時,那堅定的眼神,以及那欣慰的笑容,他想,父親,是真的熱愛,入殓師這份職業吧。
“獻祭,到底獻的是什麼?”良辰有絲絲好奇,他記得爺爺最後一次,讓他化妝的那一次,他似乎真的有聽到,空氣中有一聲謝謝。
“靈魂,當紅衣的女人問你,先生,你是否需要一把傘的時候,你說是,就會和那個人的雨傘,融為一體。
外面的雨,不能停,一但停了,我們家,也就斷子絕孫了,良家的手藝,也就後繼無人了。
你爸爸走到時候,讓我問你的意見,他說他會主動獻祭,可這家業,你要不要,還得你說了算。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爺爺。”
“好。”良辰也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立刻答應什麼。
他心裡清楚,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此刻的他,立刻可以回答的,如果回答了,爺爺可能,會對他,更加的失望的。
轉身回了房間,這一天,他接收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他忽然想給景美,打一個電話,詢問她,他可不可以,見見她的媽媽。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景美的媽媽,其實,就是自己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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