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韓拍掉娃娃衣服上的飯渣,遞給她,抱歉道:“對不起,若琴,哥哥錯了。”
小女孩不依不饒,不僅用手去打,還用腳去踢他的腿,奶聲奶氣地說:“你不是我哥哥,你是壞人。”
“對不起。”
“壞人”
“對不起”
男人和女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張永強一哒一哒的走到門口,紅色人字拖撞擊地面瓷磚的聲音特别刺耳,他站在門邊,雙眼發冷,直勾勾地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被他可怖的表情吓住,哭的更大聲,她抱起女人的腿,泣聲說:“媽媽,有壞人。”
女人把小女孩摟在懷裡安慰,望向張永強,遂又把小女孩推至身後,像母雞護着小雞,警惕道:“你誰啊?幹嘛兇神惡煞地盯着我家孩子?”
張永強不說話,又直直地望向女人。
女人開始打量張永強。
他今天穿的休閑外套和牛仔褲子,褲腿上到處都是破洞,脫落的線緊緊的粘在他身上。
視線掃描到他的紅色人字拖,她把小女孩護得更緊,眼神閃躲,聲音顫抖,嗄聲說:“你随便進别人家裡,小心我找警察。”
王若韓起身解釋說:“媽,他是我高三同學。他沒有惡意的。”
女人放松下來,把女孩抱回椅子上,譏诮道:“換了個學校,還是招惹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學校白換了。”
王若韓臉色發白,說:“媽,他不是那樣的人。”
“别說了”女人不耐煩道:“你快去找你的作業,找了趕緊離開。”
一聲不吭的男人,突然開口說:“你就是昨晚給我們留紙條的人吧。謝謝你照顧王若韓,昨晚我們……”
“你說那麼多幹嘛?”女人怒目道:“吃你的飯。”
王若韓沖到卧室,整理一下書包,不到兩分鐘便走出來了。
全程他都是白着一張臉,他在餐桌旁停下,說:“爸媽,我上學去了。”
男人女人懶得回應他,兀自埋頭吃飯。
他匆匆出了門,張永強跟在後面。
七層樓梯,他們來的時候走得極慢;現在走得卻是極快,就如鬼魅輕飄下去似的。隻不過鬼魅沒發出聲,他們發出了急促的腳步聲。
下到第三層時,女人驚恐的叫罵聲傳來,“誰把我家的綠蘿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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